传遍两肺的冰凉触感,稍微抚慰了发痛的胸口。
可是,当空气穿过干涸的喉咙的时候,他差点以为流入其喉间的物事不是空气,而是锋利的刀子!不由得大声,自己要咳出血来。
“总攻击”的命令刚一下达,岛崎魁就兴奋得差点儿跳起来。
他和一、二、三番队的绝大部分队士一样,对于其他番队的战友正在建功立业,自己却在本阵里一动不动的这等状况,早就是心痒难耐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参战。
恨不得即刻出阵!
于是乎,“督战旗”方一飞扬,岛崎魁就嚎叫着,奔跑着,战斗着!一举展现出平日里的训练成果!
丰盛的饕餮盛宴与夜以继日地训练——这两件事儿,基本囊括了新选组队士们的日常生活。
在餐桌上吃的那些大米、猪肉,在训练场上流的血与汗,终究不会白费。
毫无疑问,加入新选组后,包括岛崎魁在内的新选组的每一位队士,都变得更强了!
光是挥刀的力度,就远胜以往。
实不相瞒,这是岛崎魁第一次杀人。
虽说时值海水群飞的乱世,但并非每一个人都会碰上杀人的机会。
当岛崎魁挥刀砍倒第一个敌人的时候——个子矮小,其貌不扬,年纪在20岁上下的小伙子——此人瞪圆双眼,脸上布满惊惧、痛苦、憎恨的神色,紧紧地盯着岛崎魁。
亲眼看见同类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就是那个凶手……这种此前从未体会过的异样感受,使岛崎魁不由得心生怯意,手冒冷汗。
但是,仅须臾,他的畏惧心就被强烈的yù_wàng——对功名利禄的渴求——给掩盖住了。
他红着双眼,转身杀向下一个敌人。
刚开始时,岛田魁还有闲心去细数自己的杀敌数。
可渐渐的,他陷入了一种近似麻木的情绪。
眼前的敌人太多了。
倒在他刀下的敌人太多了。
两军刚一接战,战局便成了一边倒。
师老兵疲的贼军,完全就不是蓄势待发的一、二、三番队,以及以总司为首的那5架“人形高达”的对手。
就这样,没一会儿,新选组的任务从“击溃贼军”变为“追击溃逃的贼军”。
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颗耸动的后脑勺、一道道摇晃的背影。
不论斩杀多少敌人,眼前永远有新的敌人来填补空缺。
既来不及去计数,也没那个心情去计数。
他只知道挥刀、挥刀、再挥刀。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不断挥刀,不断前进,逢敌便杀,逢贼就追。
用两条人腿来追杀敌人,一边奔跑一边战斗……这对体力的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巨大。
战至现在,岛崎魁直感觉胸口疼得厉害,两肺快要爆炸了。
同样疼得厉害的,还有喉咙。
光是吞吸空气,就有恍如吞刀片般的剧烈痛感。
口腔里干巴巴的,没有半点水分。
全身的水分,都被里衣喝掉了。
里衣被如瀑的汗水反复浸湿,外层的浅葱色羽织同样也被反复浸湿,只不过浸湿它的不是汗水,而是海量的血污。
论体能,岛崎魁已经算是新选组里较拔尖儿的那一个了。
连他都是这般,那就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岛崎魁已经看见有不少战友因疲劳而不得不停下脚步、顿住身形。
就在这时,岛崎魁忽地听见前方传来土方岁三的高喊声:
“进攻!进攻!不许停!继续进攻!打得他们连头都不敢回!”
随着这道喊声的响起,岛崎魁下意识地扬起视线,循声望去。
这不看便罢,一看就令人不由得瞠目结舌。
岛崎魁原以为自己刻下的模样,已经算得上是浑身浴血了。
可谁知,打头的那5架“人形高达”,一个比一个夸张!
跟他们相比,岛崎魁身上的这点血,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不论是喜欢一力降十会的总司、近藤勇和永仓新八,还是喜欢用技巧取胜的土方岁三和斋藤一,全都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血人。
莫说是衣服了,他们连头发和肌肤都被染得红一块、褐一块。
尤其是总司。
身为一番队的一份子,总司算是岛崎魁平日里接触得最多的干部级人物。
总司给岛田魁留下得最多的印象……就是外表俊秀、性格开朗、举止活泼、爱吃甜食、手里总抓着一包金平糖。
她很少在人前展示其实力。
因此,就连一番队的队士们,都不知道他们的队长究竟有多强。
可奇怪的是,每一个熟识总司的人……即“试卫馆派”的诸位,在谈及总司时,总会露出敬佩的表情,皆视总司为“新选组里除青登以外的最高战力”。
一方面是鲜少出手的高深莫测的一番队队长,另一方面是公认的最强……一来二去之下,“冲田总司的具体实力”成了新选组里的一则逸话。
只可惜……这则逸话只能到今天为止了。
因为,在今日,在今时,每一位在东部战线上奋战的队士,都在总司的身上亲眼见证了何为势如破竹!何为摧枯拉朽!
明明都是两只手、一把刀,可她硬是凭着异于常人的身体机能、炉火纯青的剑术技巧,阵斩了无数贼寇。
单论杀敌效率的话,力压包括近藤勇、土方岁三在内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