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敌人使出什么样的招式,我们只管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青登的话音甫落,天璋院便陡然露出惊奇的表情。
紧接着,她扫动视线,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青登,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盛晴,你好像变了。”
“嗯?何出此言。”
天璋院又扫了青登几眼,莞尔一笑。
“难道是因为你现在掌管着一整支军队的吃喝拉撒的缘故吗?你现在总给人一种……领袖的感觉。”
青登眨了眨眼,然后忍俊不禁了起来。
“领袖的感觉吗……或许是这样吧。”
“自打来到京都后,我每天一睁眼就是在思考如何使新选组变得更加强大。”
“发号施令惯了,久而久之,多多少少也积攒了一点煞有介事的领袖气场吧。”
天璋院掩嘴轻笑。
“盛晴,‘煞有介事’是贬义词哦。”
“我知道,所以我这是在自谦。”
没头没脑地唠嗑了几句毫无营养的闲话后,天璋院抛出新的问题:
“那法诛党呢?你最近可有探听到法诛党的最新动向?”
青登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法诛党比下水沟里的老鼠还狡猾,他们实在是太能躲藏了。”
“我强烈怀疑法诛党的核心根据地并不在京畿,或者是并不止在京畿,而是在更加遥远的地方。”
“我已派出尽可能多的探子,命他们前往京畿各地去收集情报。”
“结果却只收集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毫无价值的垃圾情报。”
说到这,青登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停了一停,直至5秒钟后才再度开口:
“虽然没能探听到法诛党的具体动向……但我怀疑他们参与了前阵子的‘伊势之乱’。”
天璋院:“哦?为什么这么说?你得到有力的证据了吗?”
“没有,这只是我的个人直觉。”
“回顾整场‘伊势之乱’,它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种诡谲的气息。”
“在伊贺攻防战的开战之初,我俘虏了贼军的一员小军官。”
“据此人所说,他们之所以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全是因为有一个名叫‘摄津赖光’、自称是伊势的地方豪族的家伙在倾力支持他们。”
“不论是铁炮、战马等武器装备,还是进逼京都的战略路线,都是这个摄津赖光所提供的。”
“战役结束后,我特地组织了大量人手去打扫战场,四处去寻他。”
“结果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他。”
“问遍了贼军的大小将士,也没人知道其动向。”
“回到京都后,我委托山田奉行去伊势展开调查,结果发现——伊势根本就没有姓摄津的地方豪族。”
【注·山田奉行:山田奉行:负责守护伊势神宫、伊势、志摩两国的司法及鸟羽港的警备,定员1名。】
“我怀疑这个‘摄津赖光’就是法诛党的人。”
“冠了个假名,出钱出人出力,暗中培养倒幕力量。”
就像是被墨泼过一般,天璋院刻下的面部神情,就像是把“凝重”二字写在脸上。
“……盛晴,辛苦你了。”
说到这,她换上幽幽的语气。
“前有萨、长,后有法诛党……简直是群狼环饲啊……”
“我算是明白了,眼下有件事情是很确定的——法诛党贼心不死!他们一直在找寻最合适的时机,随时准备给我们以迎头痛击!”
青登轻轻颔首,以示赞同。
……
……
接下来,天璋院又连续问了好多个问题。
从对于会津藩的看法,一直问到新选组的现况、征兵工作的最新进展。
青登一一予以回答,不作隐瞒和保留。
就这么一问一答了好一会儿后,她“呼”地长舒一口气,将疲惫化为声音。
“好了,该问的事情总算是都问完了。”
说着,她举高双臂,用力地伸了个懒腰,上半身自然而然地往前探出。
霎时,她的娇躯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前探的上身和坐定的下身相互构成一个幅度巨大的弓形。
青登和天璋院现在所身处的地方,可是空间狭小的轿子。
换言之,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可谓是近在咫尺。
如此情况下,她的上身再一探出……只见那对不得了的、存在感极强的半球状物体,仿佛都快跳出衣襟,弹到青登的脸上了!
这个瞬间,青登脑海里的那两股声音——人类的理性和动物的本能——展开了无比激烈的交锋!
前者奋力坚守“我橘青登,绝非好色之徒”的思想阵地。
后者则始终将“质量越大,引力越大,所以视线被巨ru所吸引是人间常理”的物理定律奉为圭臬。
这场“交锋”很快就分出胜负——终究是理性更占上风。
尽管心里有亿丝丝的不情愿,但青登还是默默地别开视线。
然而,身处如此狭窄的空间,他的任何动作、表情,都躲不过对方的法眼。
青登在别开视线时所露出的神情——若隐若现的惋惜之色——清晰分明地映入天璋院的眸中。
天璋院眨巴了几下美目,旋即弯起嘴角。
那抹不怀好意的狡黠笑容又出现在她脸上了。
她一边收回高举的两臂和前探的上身,一边侃侃而谈。
“话说回来,我刚才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