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不仅耗费多,训练起来还很困难。
碍于缺乏骑马的条件,即使是家境优渥的武士,也很少有练习骑术的机会。
七、十番队的绝大部分将士,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上马。
换言之,在现阶段,新选组的骑兵们仍处在“学习骑马”的状态。
距离“练习骑战,形成可观的战斗力”,则还远着呢!
九番队亦是同样的状况。
练骑兵难,练忍者就更难了!
对于时下的日本人来说,“忍者”已经是一个无比久远的词汇了。
自古以来,忍者就是一种不上台面的、犹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特殊兵种。
无论是在哪个地方、什么时候,除非是走投无路了,否则武士们都不屑于去当什么忍者。
在兵荒马乱的战国时代,忍者们尚能混口饭吃。
等到天下太平了,忍者们自然是无用武之地了。
忍者变得稀缺。
忍术的传承更是一塌糊涂。
时至如今,忍术基本就只剩下两种状态——失传,以及濒临失传。
马术什么的,姑且还有部分人接触过。
忍术的话,那可真是连见都没见过了!
从零开始培训忍者……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啊!
青登对九番队的要求并不高。
他不需要吐焰喷水的火影忍者。
更不需要色诱敌将、给敌将吹枕边风的女忍者。
能够飞檐走壁,能够潜入隐秘的设施——如能达到这样的水准,青登就知足了。
经过青登的特意挑选,九番队的队士们都有着一副很适合修炼忍术的身体——身材瘦小,其貌不扬,扔进闹市里就找不着人了。
青登将“培训忍者,将九番队建设成合格的忍者部队”的重任,托付给木下舞。
木下舞虽感压力山大,但还是毅然决然地接过任命。
不得不说,木下舞还挺会教人的,
在她的悉心指导下,九番队的队士们的成长速度颇为喜人。
倘若顺利的话,大概只需1年的时间,青登就能看见一支正式成型的忍者部队了!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出任了老师,每天都要长时间地与人接触,所以木下舞那怕生的性子又转好了不少。
看样子,大概用不了多久,木下舞将能彻底摆脱“害怕陌生人”、“阴沉少女”的标签。
新选组的规模虽上去了,但其内部仍有许多问题需去一一解决。
青登接下来所要处理的工作,依然繁重。
强军之路,道阻且长!
……
……
青登归京后不论是东国还是西国,不论是佐幕派还是尊王派,都未发生大的新闻。
一派祥和……祥和得让人觉得不正常。
不过,倒也发生了一件小事——对别人来说是小事,对青登来说则是大事!
简单而言——青登低估了天赋“象的核心”在升至最高等级后所带来的种种影响。
因此……招致总司的不悦。
近日以来,总司一直在躲着青登。
旁人见状,应该会认为青登和总司吵架了吧。
事实上,并非如此。
此事的起因,还得从青登刚归京时开始说起。
刚一回到京都,十分“想念”总司的青登就趁着夜色,兴冲冲地偷溜进她的房间。
翌日,总司的面色变得很苍白,走路时双腿总会不受控制地打晃……
也正是自这一天起,总司一见到青登就会下意识地缩紧脖颈,像极了碰见猫咪的老鼠,然后火急火燎地转过身子,绕路而行,避开青登。
总司的无视、退避,令青登欲哭无泪。
好在总司是一个耳根子很软、很好说话的姑娘。
青登使尽了浑身解数,才终于是哄回总司。
然而……就在二人“和好”的第二天,总司又变得面色苍白、脚步打晃,然后再度无视、避开青登。
青登第一次这么讨厌某个天赋……
……
……
文久三年(1863),7月15日,夜——
京都,壬生乡,新选组屯所,清河八郎的房间——
清河八郎伏首案前,专心阅读着水户血的经典著作《大日本史》。
忽然间,房门外传来某人的声音:
“清河先生,是我。”
清河八郎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一位大汉推门而入,一个箭步奔至清河八郎的身侧,单膝跪地,嘴唇贴近其耳畔,耳语了一阵。
须臾,清河八郎的瞳孔猛地一缩,颊间布满惊喜交加之色。
“杉浦,此事当真?”
大汉……也就是杉浦,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边’说:今夜的暮九时(晚上12点),牛首町的近江屋见。”
“……”
清河八郎沉下眼皮,不发一言,暗自思考。
……
……
是夜,暮九时——
新选组屯所,某处——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穿过茂密的灌丛。
正是清河八郎!
他借助灌丛的遮掩,一点一寸地移动至墙边。
随后,他左右环顾,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确认无人跟着他后,他旱地拔葱般地纵身一跃,伸手攀住墙沿,然后折纸似的往上一翻,翻过墙壁,利落地逃出屯所。
双足刚一落地,他就扶着腰间的佩刀,急匆匆地窜向不远处的小巷,奔往牛首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