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八郎及其同伙……姑且称其为“清河党”,他们所犯的罪行是密谋叛变,触犯了《新选组法度》的第5条——背叛通敌者,就地正法!
既然是“内乱”,于情于理都应由身为都察局局长的近藤勇来负责处理。
近藤勇抬起头,向外吼了一嗓子:
“进来!”
下一息,4名身强体壮的都察局目付夺门而入。
他们卸了清河八郎腰间的佩刀,然后掏出麻绳,三下五除二地将其捆成粽子。
在此过程中,清河八郎的哀嚎就没断过:
“橘先生!等等!等等啊!橘先生!请听我解释!”
根据《新选组法度》的规定,新选组内最重的罪责便是“欺压百姓”与“叛国通敌”。
假使是其他罪责,比如“不听指挥”、“擅自脱离组织”、“无辜内斗”,顶多就是“斩首示众”。
可若是犯下了前述的那2项罪责,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就地正法!
也就是说连审判的过程都免了,可以直接现场宰掉!
自打投身尊攘运动以来,他就数次与死亡擦肩相过。
不论是创建虎尾会,还是之后的于京都策划动乱,他最终都幸运地躲过一劫。
然而……纵使不敢置信,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回怕是无法复刻此前的幸运了……
此时此刻是他平生以来首次感受到“死亡将近”的压迫与恐惧。
死亡的威胁、理想的破灭……双重打击之下,他逐渐失掉冷静,状若疯狂。
他脑袋上的发髻在挣扎的过程中脱落了,头发披散开来。
出于情绪激动的缘故,他的双颊泛出不自然的红光。
一同变红的,还有其眼白——只见他的眼白布满蚯蚓般的红血色,看上去骇人至极。
“橘先生,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从未做过对不起新选组的事情!”
“请给我申述的权利!”
“求您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我为新选组流过血!我为新选组负过伤!我是清白的!”
他此时的模样……说得难听一点,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紧盯着主人的背影,希望主人能够回心转意。
只可惜……青登走得极为坚决。
直到青登的身影从其视界内消失的那一刻,青登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
……
为了凸显目付与普通队士的区别,前者有着特殊的装扮。
不论是在何时何地,目付们的头上都会系有黑色的护额。
于是乎,新选组的将士们常会用“黑额”来指代目付。
目付们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在屯所里瞎转悠,检查队士们的着装及行为是否符合规范。
因此,很少瞧见他们成群结队地行动。
就在清河八郎被捕的同一时间,都察局的目付们极罕见地大举出击!
只见他们分成各支小队,马不停蹄地奔赴屯所的各个地点。
练兵场、食堂、走廊、宿舍、厕所……
到处都能看见目付们往来奔走的身影。
到处都能听见目付们的厉声疾喝。
“田所浩一,你被捕了!”
“石板舟造!束手就擒吧!”
“别跑!站住!”
“小子,给你一个忠告!快快把刀放下!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们可就要反击了!”
……
毫无疑问,目付们的目标正是清河八郎的同伙!
目付们的快速且隐蔽的行动,使得绝大多数人甚至还未回过神来就被狠狠地按倒在地。
某些人虽拔出刀来反抗,但他们的反抗只不过是蚍蜉撼树,很快就被占据了数量优势的目付们给轻松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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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一员员“清河党”的成员被押送入狱。
除了近藤勇、土方岁三等极少数人之外,新选组内的绝大多数人对于“清河党”的存在并不了解。
因此,都察局今日的大规模行动自是引起了广大将士的热烈讨论。
他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讨论着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并不会讨论太长时间,因为用不了多久便会真相大白。
在青登的授意下,山南敬助早就拟好了“讨清河檄文”。
待清河八郎被关入狱中后,这片檄文就会向全军公布。
青登适才对清河八郎的夸赞,并非无的放矢。
他确实是很欣赏清河八郎的才华。
在青登有意压制他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将“清河党”的规模发展到近五十人!
每当想到这儿,青登便不由感到遗憾。
倘若清河八郎能向他效忠,此人完全有机会像土方岁三、山南敬助那样,成为他的心腹大将。
怎可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青登心再大,也不会任由一个满脑子想着“谋反”的家伙在其麾下任要职!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在都察局的雷霆出击下,“清河党”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从今往后,新选组内再无“清河党”!
……
……
青登独自走在回房的路上。
忽然间,一道大红色的倩影忽地自其身后出现,快步追上他,与他并肩同行。
“青登,我回来了。”
木下舞轻声唤道。
眼见木下舞回来了,青登简单地问候一声后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阿舞,情况如何了?”
木下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