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在地上的张甲剧烈的呕吐一阵,就对围住哥舒的一众衙役吼道:“打!”
早就准备好打人的衙役们就一窝蜂的冲过来,搬腿,搂腰,按肩,还有一个衙役抡起棍子就朝哥舒的脑袋砸了下来。
哥舒双臂一振,两个刚刚捉住他手臂的衙役就被甩了出去,保住他腿部的衙役同样被他一个转身,摔倒在地,眼看着棒子就要砸在头顶,哥舒竟然不闪不避,杵着脑袋就迎了上去,只听喀嚓一声响,棍子竟然断为两截。
早就有所准备的衙役们并不慌乱,一张渔网兜舒困在渔网里,抓着渔网的几个人才要将剩余的渔网缠在哥舒身上,却见哥舒双手成抓,就听嘎嘣一声响,掺杂着丝线的渔网居然被哥舒生生撕开,嘎嘣声不绝于耳,瞬间功夫,渔网就被他扯出来了一个大洞。
即便是手抓渔网的衙役被他扯到脚下,眼看着一只大脚冲着他的脖子落下,衙役大叫一声,大脚却没有踩断他脖子,而是勾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人立而起,挡住了五六根木棒的攻击。
哥舒却趁机后退,单手劈断了两根砸过来的木棒,一拳一脚就解决了背后的两个衙役,而后双手护住脑袋,蛮牛一般冲向前方的衙役,将衙役们还没有组成的锋矢阵冲了一个七零八落。
“好!”
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激动的武三思率先大声喝彩。
武承嗣更是高兴的蹦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才落地,随即,就受到万年县县衙上下一致的怒视。
原本可以继续追杀这群老兵衙役的哥舒,忽然停下脚步,瞅着不知道啥时候从官署里出来的云初道:“现在能用我了吧?”
云初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哥舒道:“长安乃是物华天宝之地,用你,有碍观瞻。”
哥舒张开双臂道:“某家乃是堂堂英雄好汉,屈就小小的万年县尉,你也是军中出来的,怎可以貌取人?”
云初抬头看着天空幽幽的道:“昔日有钟馗者,禀赋无双,文有倚马可待之才,武有手挽奔马之力,虽然考中状元,还不是被废黜了,与他相比,你又算得什么东西呢?”
哥舒双臂成抱怒吼道:“石国战笼,某家百日无敌。”
听哥舒这样说,云初嗤的笑了一声道:“石国君王之头,为本官麾下儿郎足戏之物。”
哥舒收回双臂,抬头看着台阶上的云初道:“某家要与你打。”
云初瞅着哥舒面无表情地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本郡公打?”
哥舒道:“输给你,从此唯命是从。”
云初看一眼狼狈的张甲,见他正用哀求的目光瞅着自己,就淡淡的道:“本公念旧,张甲虽然为本公门下走狗,多年以来还算忠谨,有他足矣,要你何用?
你若是想用本公为你升官发财的踏脚石,不拿出相应的赌注可不成。”
哥舒环首四望,见周围的万年县大小官吏眼中尽是鄙夷之色,忍不住怒火高涨。
“某家此次前来长安,带有一百匹昆仑马,龙种有三,余者也尽数是万中选一的战马,若是你能打赢某家,某家任你处置不说,一百匹战马也尽数献上。”
云初瞅着沈如道:“一匹龙种价值几何?”
沈如躬身道:“麟德一年,马市子上曾经拍卖过一匹黑色大宛龙种,为薛将军购得,作价四千贯,若是三匹,县尊可得一万贯。”
云初有些惭愧的朝四周拱拱手道:“本官贪财了。”
沈如笑道:“县尊为流水牌子一事几乎破家,如今肥猪拱门,不取有伤天和。”
云初点点头,又看着站在远处的武氏兄弟的道:“你们两个不想加一些赌注吗?”
不等武承嗣开口,武三思大声道:“一百两金子,赌你输。”
云初瞅一眼武三思道:“好,你们兄弟两个,就是两百两金子。”
跟武氏兄弟把话说完,云初就看着哥舒道:“你如果现在就跪地磕头,再支付给张甲两百贯汤药费,本公就饶你不死。”
哥舒摇头道:“在西域,只有骆驼才说话不算数,某家是人。”
云初道:“那就开始吧。”
说着话就从台阶上飞了下来,冲着哥舒的面门就是一拳。
哥舒闪身避开,想要继续说话,云初却不给他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拳山腿海一般的开始发动攻击。
一瞬间,场子里就满是云初刺拳破空的声响,以及踢腿带起来的风声。
哥舒低头蜷身,双臂挡在面门处,摄于云初无敌的威名,不敢轻易进攻,只想着依靠自己灵活的走位以及强悍的身体扛过这一波攻击,试探出云初的底细,再谋反击之道。
哥舒部落本就是最早一批接触汉人的西域部落,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接触的并非是唐人,而是隋人,他们跟着隋人在昭武九姓之地发展多年,却一直没有争取到昭武九姓的荣耀,反而被昭武九姓视作叛徒。
自从大隋这个巨人轰然倒塌之后,哥舒部的苦日子也就来临了,接连战败之后,就成了河中之地上的一个游牧部落,即便是如此,他们依旧没有放弃遗留在他们部落里的隋人。
直到大唐安西,北庭都护府相继建立之后,他们才把部族里的隋人交给唐人,换取了唐人的信任,自此,以唐人马前卒自居,在西域之地频繁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就是因为部族中有隋人的存在,他们的唐话说的普遍很好,像哥舒这样的部族首领,甚至还跟着隋人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