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事的陪伴下,云初,温柔走进了大门紧闭且高墙壁垒的棉纺织作坊。
进了这里,放眼望去,宛若进入了女儿国。
温柔张开双臂感慨的道:“一堵高墙,一扇大门就关住六千三百二十七名妇人,这是何等的壮观啊……”
云初没有理会这个蠢货,对刘仁轨的二儿子刘睿道:“先去棉库看看。”
棉纺厂的棉库占地非常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棉纺厂的一半面积,高大的棉库星罗棋布,每一座棉库都被流水渠分隔开来,再加上这里还有大量的积雪未曾清理,让云初对火灾的担忧放心不少。
防火的重点其实不在棉库,在于看守棉库的守卫,在检查了瞭望塔,以及守卫们休憩的房间。
云初对于刘睿的布置还是很满意的。
“棉库严禁烟火,不得有一星半点的火星进入棉库,这一点一定要严格注意。
看守棉库的护卫们可能就要多吃一点苦头了,确实是冷了一些,我建议要给这些护卫们增加一份钱粮,以补偿他们在这里吃的苦头。”
刘睿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下巴上留着一点小胡须,早就娶妻生子,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君侯放心,火,在棉库区域里面是厉禁,人可以冻死,棉库里不能有火,这一点卑职早就跟他们说的很清楚,钱粮可以多给,火,不给。”
云初笑着点点头,刘睿的事情确实做的不错,二十二岁的太子率更令职位,就很能说明问题,不仅仅如此,他还是大唐境内为数不多的三位棉纺大匠之一。
这种人只要把本职工作干好,基本上就是一辈子当官,且没有任何危险的命,哪怕是改朝换代了,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换一个朝代当官就是了。
当然,他也有敌人,他的敌人不是来自上层,更不是来自权力倾轧,而是其余的两个棉纺大匠,毕竟,最深的恶意一般都是来自于同行。
云初转身发现温柔不见了,刘睿笑道:“温县尊去了工坊里面视察了。”
云初闻言忍不住摇摇头,一年时间里,温柔身上的fēng_liú标签看样子被他给贴的更加牢实了。
在李治跟武媚麾下讨生活,不能总是忠君爱国,总要有一些自己的爱好才好,时时刻刻忠君爱国的人很容易落得一个岳飞的下场。
一边忠君爱国,一边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最好再有一些小小雅癖跟把柄在人家手中的官员才是好官员。
从长安百骑司都督姜彤口中得知,如今的洛阳,已经呈现出来了百鬼夜行的态势。
云初是侯爵,还是一个根本对升官没有多大兴趣的侯爵,到了他这个地位,只要简在帝心,形成了自己的执政风格,他只要做对国家有用的事情,就算有一些不足跟瑕疵,皇帝也不会轻易地撤换他,毕竟,李治从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在治理长安这一道上能超越云初。
当年数千万可以贪污的钱,云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直接送到了长安。
就这一件事,任何在皇帝面前说此人贪渎无度,皇帝都是不信的。
这年头,想要找一个不贪污的官员,简直是太难了。
皇帝看重的李义府就是一个贪渎无度的人,这一点皇帝很清楚。
被皇帝看重的许敬宗是一个贪财好色的老混蛋,皇帝同样的清楚。
那又如何呢?
这并不妨碍这两个人站在他的朝堂上指斥方遒的帮他定夺天下大事。
至于为大唐征战一生,苦心孤诣为皇帝好的李绩,现如今,就连洛阳的狗都不多看这位老将一眼。
因此上,温柔准备给自己弄一个好色的雅癖,至于云初的雅癖便是给长安城贴满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