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笑道:“你们也只能用这些下作的法子,云初本身医术高明,也就是跟朕在一起他才毫无防备的为你们所趁,而这个法子已经被你们用了,下一次就不管用了。”
左春道:“毕竟是一头勐虎。”
李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是一头长歪了的勐虎。
放他出来吧,勐虎本就不该被关在樊笼里,那只会让勐虎更加的暴躁。”
“陛下,云初说的骊山一事……”
“不给,朕给他的他必须要,朕不给他的,他就拿不到。”
左春再一次来到诏狱的时候,云初已经喝了半天的茶水,如今,他的肚子空荡荡的,走动一下,肚子里的水就会咣咣作响,不仅仅他是这样,枣红马也是如此,看起来就像是两头大牲口。
金媃筎一直在云初身边伺候着,不管云初要喝多少水,她都跪坐在一边帮他煮出来。
在得知自己可以离开诏狱,云初放下手里的茶杯,对金媃筎道:“当年在辽东,你虽然是一介女子,却将高句丽,新罗的无数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那时候的金媃筎虽然不是真正的乐浪公主,以你的手段,智谋来看,也差不多配得上这个称谓。
现如今再看你,却成了奴隶之人,真是可悲可叹。”
金媃筎施礼道:“妾身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新罗覆没,没了父兄的托庇,你让妾身又能如何呢?
如今能苟活于世,已经是妾身用便了浑身的解数,又能如何呢?”
云初笑道:“英雄也好,英雌也好,其实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因为胯下之物有所不同,就有什么不同,只看自己努力奋斗罢了。
某家身为军人,最佩服的便是悍卒,你可知晓何谓悍卒?”
金媃筎施礼道:“还请君侯赐教。”
云初沉声道:“悍卒者,知胜而不骄,遇败而不乱,闻鼓即忘死,遇强则愈强,陷绝地而不惊,知必死而不辱!”
云初说完话之后,看也不看金媃筎一眼,就牵着肚子咣当作响的枣红马离开了诏狱。
金媃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云初不知道,他只知道,李治这一次如此的无礼的对待他,总要付出一点什么代价出来才好,明知被羞辱,却不知道还击,这不是他云初的性格。
不知道为何,每一个从监牢里走出来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看监牢外边的蓝天,白云,再看看刺眼的太阳,弄得自己满眼泪水,好像才不负走一遭监牢。
云初也是如此,等他擦干净眼中的泪水,他就看到了一个很想揍一下的人。
这个人一身的白袍,骑在一匹黑马上非常的嚣张,远远瞅着云初道:“还能一战否?”
云初看着薛仁贵道:“可以。”
薛仁贵走到近前看了云初跟枣红马一眼道:“你这是大病初愈的征兆,某家可以等。”
云初咬牙道:“你借用了某家的长安副留守的职权,在长安坑害我坑害的不轻。”
薛仁贵道:“你是长安的副留守,难道某家就不能成为长安的副留守吗?”
云初道:“既然你也是长安的副留守,却不知是左还是右?”
薛仁贵摆动一下身上的白袍,揽着自己半尺长的胡须道:“那就要马上见真章了。”
云初愣了一下道:“陛下没有说明吗?”
薛仁贵大笑一声道:“这是某家特意向陛下求来的恩典,就是准备在这件事上与你分个高下。”
云初仰天长啸一声,冲着薛仁贵大吼道:“傻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