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婴喝完奶就挣扎着要离开了乳娘的怀抱,殷二虎把孩子接过来,给了乳娘一串钱,就把这个孩子抱在怀里拍奶咯,等孩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奶嗝之后,嗅嗅孩子胯.下没闻到臭味,就把她重新揣进自己的羊毛大氅里。
食客们的议论声不断传进耳朵里,殷二虎听了片刻,就觉得汴州人其实挺没有良心的,他来汴州之前就看过自己人搜集到的关于张大象品评文书,总体上来说,张大象还是一个比较要脸的人,在汴州任职期间,虽说政绩平平,却也没有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汴州这个地方与其余地方有一点是不同的,主要是身边就是那条有名的黄河,大河进入汴州地界之后一下子从汹涌澎湃变成了静静的深流。
黄河安静下来可不是好事情。
这就意味着河水里携带的泥沙会慢慢的落在河底,日积月累之下河床就会加高,河水就会溢出来,人们就只好继续在远处修建河堤,河床变浅,变宽,水流速度更慢了,沉积的泥沙也就越来越多,最后,就成了一条死循环。
张大象这些年别的事情没干多少,唯独对于这条河非常的上心,在他上任之前,这条河在汴州总是把河道改来改去的,汴州地每隔一二十年,就会出现一次大的水患,经过张大象带着百姓们傻了吧唧的抬高河堤之后,原本早就该更换河道的这条河,继续平静了六年之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就是这种现象。
殷二虎吃饱了饭,就带着同样喝饱了奶水的闺女,就骑马上了河堤。
冬日里的黄河并没有结冰,河道里的河水也清凌凌的,每年的冬天,都是黄河一年中最安静的日子,不过,从四九开始,这里的河水就要结冰了,明天就是四九的第一天。
河边的冰已经很厚了,这些冰正在缓缓地向河面上扩展,殷二虎来到河边,抓一把水,水里已经有了一些细微的冰刺,用一个勺子挖一勺子水,稍微搅动一下,勺子里的水就立刻结冰了。
看样子,只需要再来一场寒潮,这条河结冻就在眼前了。
薛长风是来拯救张大象的,殷二虎不是,他就是按照云初的指示,专门来看这条河的,从幽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来看,有人很关心汴州边上的这条河。
现在,这条河就要结冰了,殷二虎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消息传给君侯知晓。
云初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也安置了一条黄河,只是这条黄河要比真正的黄河要小的太多了,虽然跟黄河比起来模样一样,不过,一个是天生成的景象,一个更像是大帅无聊之下给自己安置的的一个玩具。
温柔,狄仁杰两人一直在看云初让人一盆一盆的往模型上倒水。
这是一个新的模型,就安置在大帐外边,比军帐里面的那个看起来更加的栩栩如生,就连河边的渑池、孟津、孟州、巩义、武陟、郑州、中牟、汴州,济阳,长垣、濮阳等城池也被标注的清清楚楚。
水是从渑池这些河道狭窄,水流快速的地方开始倾倒的,所以,一路流淌到汴州,济阳这种河道宽阔地之后,基本上就看不到河水在流淌了。
虽然此时军帐外寒风凛冽,军士们依旧在不断地往渑池这里的河道里倒水,渐渐的首先是济阳那边的河道上出现了一层薄冰,接着就是汴州的河面出现了薄冰,等到傍晚的时候,薄冰就已经绵延到了孟津度口。
眼看着河水流淌的不再那么顺畅了,云初就果断地砸开了孟津,孟州一带的冰面,破碎的冰沿着河道缓缓流淌,撞开了一些结冰的河面,于是,这条河就成了一条满是碎冰的冰河。
碎冰裹挟着碎冰继续向下,抵达汴州的时候,因为这里的河面最早结冰,冰层比较厚,那些碎冰就钻进了冰层底下继续前进,等碎冰在结冰冰面更加厚实的济阳之后,就出现了明显的阻滞状况,最后那些碎冰就挤破了冰面,在河道上形成了一条冰坝。
而负责往这条大河里灌水的军卒,依旧不紧不慢的向这条大河注水,严寒的天气下,这条河里的冰就更多了,在济阳那片地方形成的冰坝就变得更加雄伟了。
最要命的是,济阳以上的黄河水面在急剧的上涨中。
天黑的时候,黄河水裹挟着寒冰终于溢出河堤了,眼看着河水,冰块向汴州城,济阳城冲过去之后,云初就丢下手里已经毫无温度的暖手炉,对同样跟他在数九寒天里站立了一整天的温柔跟狄仁杰道:“我就说吗,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眼看着陛下肆意胡为而不做任何形式的反击。”
温柔皱眉道:“殷二虎传来消息说,汴州的河面已经有了结冰的苗头,他还说那里的水奇寒,搅动一下就能结冰。”
云初笑道:“这不奇怪,这属于冰水混合物的另一种变态,等你见到温欢,让他给你解释吧,现在不要烦我。”
狄仁杰道:“光嗣学会这些密学了没有?”
云初点点头道:“开始没学会,被我抽了一顿之后,也开窍了。”
狄仁杰猛地一拍手道:“抽啊,一定要抽,重重的抽。”
三人回到温暖的军帐里,煮上罐罐茶之后,各自喝了三轮茶水暖和了身子之后,云初放下茶杯道:“现在,说说,我们如何能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在不伤害两岸百姓的情况下把我们的利益最大化。”
温柔想了一下道:“往年是个什么情形,如果年年都这样的话,我不相信汴州官府会没有应对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