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道:“这样的道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李治笑道:“云初的养母说云初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婴孩变成的,他的养母还说,当时她就是看着那个巨大的石头婴孩孤独的躺在戈壁荒原上,心生怜悯,这才想要抱走那个石头婴孩,可惜,婴孩太大,她抱不动,结果,那个石头婴孩就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小婴孩匍匐在戈壁上,然后,她就把云初抱回去养育,这一养育,就是十三年。”
武媚嗤的笑了一声道:“玄奘还说在云初诞生的那一天,他在戈壁滩上看到天现异象,有铁鸟横空飞翔,铁龙暴行于大地……
怎么,陛下也相信这些?”
李治点点头道:“为何不信呢?华胥履巨人迹而生伏羲,附宝电光缠身而生黄帝,女登神龙来伴而生炎帝,庆都梦龙而生尧,简狄吞玄鸟蛋而生契,姜嫄践巨人迹而后生后稷,孔子生而七漏,头上圩顶……例子太多了,但凡是有本事的人,出生的时候,你还不允许人家有点异象了?”
武媚俯身坐在李治身边,犹豫片刻道:“陛下意欲何为?”
李治懒洋洋的道:“我李氏受天命而得社稷,三代励精图治,奋发向上,终于打下一个如此庞大的国度,一举奠定了华夏的新版图,更不要说我大唐威加四海,放眼天下,没有敢在我大唐面前称兵之国,朕矛头所指,四海臣服,如此强大的国度前所未有。
在如此大唐中,出现一两个异人算得了什么,就算是云初想要成为万世之师,朕只会全力助他成事。”
武媚皱眉道:“云初何德何能敢与孔丘比肩?”
李治笑道:“云初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朕一直看着呢。”
武媚道:“陛下之后呢?”
李治大笑道:“不是还有弘儿吗?”
武媚担忧的道:“妾身倒是觉得弘儿跟云初似乎更加亲近一些。”
李治瞅着武媚看了一会道:“你只是一个皇后,权力再大也只是一个皇后,因此,你不明白一个皇帝的心是什么样子的。
别说云初仅仅是弘儿的师父,就算是亲父子又如何呢?只要云初有一天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你且看弘儿会如何对待他。
而且,朕觉得云初不像是图谋不轨之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朕的身心都极为松弛,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这或者就是异人的一种本事吧。”
武媚思虑良久,坚决的摇头道:“妾身不这样看,云初是玄奘的儿子这个猜测,妾身以为更加的合理一些,他身上所有的异象,不过是玄奘和尚专门为他安排出来的。”
李治拍着肚皮笑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就盯紧一些好了。”
武媚又道:“长孙延明明在蜀中死于盗贼之手,为何还会出现在郑州谋刺陛下呢?”
李治笑道:“当然是弘儿放走了长孙冲。”
武媚道:“安知不是云初?周兴上报说,许敬宗询问过李义府,李义府承认是他放走了长孙冲一家,这又改如何解释?”
李治哈哈笑道:“很好解释啊,云初是弘儿的师父,许敬宗是弘儿的太傅,既然这事牵涉到了弘儿,两位师傅为弟子遮掩一二,这非常的正常。
现如今,是弘儿破了冰凌案,也杀了长孙延,怎地,你还要因为这件事向弘儿问罪不成?”
武媚又道:“安定如今每到一地,便召集本地里长组建什么合作社,还主动购置耕牛,农具,种子,以不要利息的方式借贷给乡民使用,她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李治闻言,叹口气从旁边的桌案上取过一份奏疏递给武媚道:“还能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将长安堆积如山的铜钱,以一种合理的方式花出去。
女儿长大了,你以后要多看顾一下这个孩子,等以后她真的忘记了自己公主身份,一心当什么云氏顶门大妇的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