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纳言与史藏诘躬身领命,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梁建方只觉得今天喝酒喝的最是畅快,原本痛的要他命的右手,突然间就不痛了,看看自己因为痛风早就扭曲变形的右手,梁建方用左手往嘴里灌了一碗酒嘿嘿笑道:“老子就说嘛,以前之所以疼,就是酒喝的不够多。
只要喝的酒足够多,这世上就没有啥病是治不好的。”
说着话,又从地上举起一罐酒,张开嘴就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尽数纳入口中。
等他把酒喝完了,就对上首座位上的英公道:“我要完蛋了。”
英公李绩瞅着胸襟被酒水浸透的梁建方举起酒杯道:“饮胜。”
梁建方颤巍巍的举起酒杯遥遥的敬了一下英公,有对身畔的苏定方道:“老苏,我要完蛋了。”
苏定方笑道:“你先去吧,给老兄弟们占一个好位置……”
梁建方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多少声“老子要完蛋”的话,记不清楚的原因就在于,他说着说着,就死掉了,好在,临死前,他把自己这一生中的最后一杯酒喝光了,且涓滴不剩。
仆役们把梁建方安顿好,英公的酒宴依旧在继续。
直到一个中年人在英公耳边轻声言语一声,英公就开怀大笑起来。
沈如正坐在太医院最奢华的一间病房里啃着一只卤猪蹄,他最喜欢中间的那根大筋,猪蹄是凉猪蹄,所以那根大筋就显得极有嚼劲。
在他面前还坐着一个胸脯高高的妇人,妇人手里同样捉着一只卤猪蹄,妇人贴心的将猪蹄上的大筋抽出来递给沈如,沈如同样将猪蹄外侧的一圈猪皮扯下来递给夫人。
在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肥胖的婴儿,婴孩很小,睡着的时候双手攥着小拳头,偶尔还蹬蹬腿。
不管是沈如,还是妇人,他们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落在这个小小的婴孩身上,至于猪蹄,不过是哄哄嘴巴的东西。
一个瘦弱矮小的男子出现在门口,轻咳一声之后,沈如的夫人就抱着婴孩匆匆离开了,沈如眼瞅着夫人的背影消失了,这才对走进来的男子道:“我如何才能像真的有病?”
雁九打量一下红光满面的沈如道:“像真的有病,不如干脆直接有病算了。”
沈如用手帕擦拭一下手上,嘴上的油渍道:“别弄死我啊。”
雁九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坚韧的丝线将两头缠绕在自己手上道:“弄不死的,最多让医者以为你怒火攻心,伤到了心脉。”
沈如道:“不会有什么不妥吧,你也看见了,我夫人给我诞下一个女婴,我还想再要几个儿子好继承我的家业呢。”
雁九,将丝线勒在沈如的耳后道:“先昏迷两天再说,等你醒过来,事情说不得就已经结束了。”
沈如一把拉住雁九的手道:“他们这么的迫不及待吗?”
雁九道:“雍王殿下比你想象的要贪财。”
沈如叹口气道:“原以为这一次可以抓住皇后的痛脚,没想到却抓住了陛下的痛脚,说起来,陛下最近真的是流年不……。”
沈如话没有说完,就被嫌弃他话多的雁九给弄得昏迷过去了。
雁九轻轻拨动一下沈如耳后的那根丝线,再探查一下沈如的呼吸,觉得沈如的呼吸非常的平稳,这才抽掉了丝线。
等雁九快要走出这片病房大门的时候,病房那边传来了沈如夫人凄厉的叫喊声。
雁九摇摇头,觉得沈如这个家伙也是一个狠人,根本就没有告诉他老婆,他故意昏迷这件事,看样子,这也是一个心狠的可以干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