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收到风衣的内兜里,拍了几下。
提灯的光芒已经十分微弱,大号的牛油蜡烛都快燃尽了。
他掏出怀表,时间指向晚上七点四十分。
没想到自己在美术馆里面已经待了近六个小时。
总结一下自己的收获:走廊尽头的梦的解读、音列残卷的破译、父亲的工作档案、“梦男”事件卷宗、带符号的莎草纸至此探索应该已经告一段落,自己差不多可以走了。
不过这个美术馆钥匙本身…自己还是没搞清楚。
然后,范宁看着这片开启的扇形暗格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怎么复原啊?
这样放着也不太好吧我过来都可能被人盯上了。
他先是试着推拉了一下,纹丝不动。
后又试着把那幅《第聂伯河上的月夜》从二号位取下,没有动静,挂回《山顶的暮色与墙》也没有动静。
最后范宁想了一下,做出一个决定。
他把提灯里的牛油蜡烛取了出来,找了一块空的精陶地面,点燃了那叠文件。
昏暗的房间被火焰照亮了不少,伴随着轻微的“滋啦”声,房间墙壁上各类物件的阴影不断地跳跃着。
文件较多,烧完花了一定时间,范宁不敢提前离场,万一不小心把其他的物件引燃了,这乌龙可就闹大了。
他看着档案和卷宗在火焰的舔砥下逐渐蜷曲发黑,完全化为薄薄的片状灰尘。
重新装回提灯时,牛油蜡烛燃得仅剩最后的一厘米多高。
范宁出了门,一步步走下去往一楼的台阶。
那种微弱的腐臭味道又出现了空气里,他忍不住往流动展厅方向的黑暗处多望了几眼。
在大门的铜锁前,他刚刚准备把脖子上的钥匙插到锁里,突然又犹豫了一下。
为谨慎起见,他回到二楼,随便抱了一幅油画下来。
“嗯,我是来美术馆寻拍卖品的,所以带了点东西出去。”
在他拧动铜锁里的钥匙时,蜡烛燃尽,地面提灯的光芒彻底消失。
“嘎吱嘎吱”
沉重又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大门外除了远处的零星灯火,亮度和里面并无区别。
他一只手提着画,用脚把熄灭的提灯往里面踹进去了点,锁好大门,抱着画径直走出院落。
小巷灯火摇曳,归家之人不少。
正是产业工人下工时间,去时反而比来时更热闹。
范宁的眼睛始终看向前方,不曾回头,也对两边的事物充耳不闻,直至踏上列特其街道。
但是,不知道是源于之前的理性分析,还是源于自己的感性直觉。
他觉得此刻
自己好像被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