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有的选么?
这类公司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客户”的概念。
必须要存在同行竞争,寻求宣传曝光的原始动机才会强烈。
最后同样重要的一点:自己的合作方应该分属不同行业领域,不存在直接竞争关系。
总共不能收了几方的钱,还让他们互相打架对吧。
豪华汽车、典藏红酒、珠宝香水怀表等奢侈品.在上述三重条件的定位下,范宁的甄选工作十分精准。
效果也就完全出来了。
一方面,这些事物本身就带有设计或文化底蕴上的艺术性,对于范宁自己来说,它们出现在特纳艺术厅各处,并不会拉低旧日交响乐团的形象。
有些媒体热衷于挖苦艺术领域的商业行为,一旦艺术活动和金钱沾边,他们就叫嚷“破坏纯洁性”,好像艺术家不要吃饭,艺术事业不要烧钱似的。但范宁选的这些元素,通过恰当的表达载体,只会将艺术厅的外部环境布置得更具优雅氛围,带给乐迷宾客更好的体验。
另一方面,对这些追名逐利的财阀集团来说
这笔“艺术冠名”投资下去,自身品牌的格调将与音乐会、美术展、艺术沙龙等关键词绑定在一起,高端形象与文化品位就进一步明确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已有或潜在客户,与出入艺术场馆的上流社会群体具有高度的重合性!
他们受到礼遇,客户跟着受到礼遇。他们的形象变得优雅,客户的形象彷佛也跟着变得优雅。
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但这心理就是如此微妙。
试想一位在几大汽车品牌中间摇摆不定的富家子弟.
或一位正在计划购买其他奢侈品牌的贵族小姐
听了场音乐会后他们突然发现,什么情况!?为什么名称前面有“肯特之夜”?为什么肯特汽车的车主有旧日交响乐团的邀请函和赠票,还有范宁指挥的署名?为什么那几位拥有古戈瓦旗下缇芙妮挎包品牌的淑女,可以在中场休息时被邀请去往精致的茶歇区社交,并享用饮品和点心?
大家都是奢侈品消费者,为什么他们更优雅一点?
对追求高贵和体面的上流社会人士而言,这种消费抉择的影响就很有意思了!
“人家的新场馆做氛围花钱,您做氛围反而收钱,偏偏让人挑不出毛病,偏偏连赞助方也跟着获益,或许提欧莱恩的某所公学应该再聘您一个工商管理方面的荣誉教授。”
充当见证人的汉弗莱司长了解范宁拟定的合作方案书后,在洽淡间隙如是感叹道。
乐团获得了大量赞助;
乐迷赏乐看展的氛围更加优雅;
财阀的格调和营业额能提升;
客户获得了高贵的礼遇。
四方受益的格局。
第二场和第三场洽谈,对方负责人流露出越来越强烈的兴趣,对于再来一波“古戈瓦之夜”或“皮奥多之夜”的冠名合作已经跃跃欲试了。
这不仅会是一笔被传为美谈的艺术投资,更是一起具有开拓性意义的奢侈品营销案例!
范宁却把合作的节奏压了压。
他传达的意思是,时间还早。
年底的开幕季已经和肯特汽车公司谈好了,为这两家公司预留的,是新年一二季度的演出计划。
经过年前这次“试水”后,他会根据双方的市场反响,调整后续合作方式。
价格什么的会有优化,当然,品牌方冠名后的各项礼遇,也会拓展得越来越多。
都是好事,有了经验,越往后效果肯定会越来越好,古戈瓦集团和皮奥多集团的话事人欣然答应,并在临走时不断强调保持联系。
当范宁跨出文化与传媒部的办公大楼时,暮色再一次降临。
“奢侈品行业本就靠溢价攫取高额利润,这下我帮你们再次提升了所谓‘品味感’和‘高贵感’,溢得更多的部分,就多分我一点吧”
“总不能一缺钱就薅自己同伴的羊毛吧,这些财阀这么有钱,多砸一点过来没关系”
“也总不能天天让希兰担心乐团没钱花了吧.”
坐进出租马车的范宁嘴角扬起笑意,欣赏着流动的街景以缓解疲惫感。
晚上有一场由亚岱尔家族主导的晚宴,看在卢的面子上范宁没有推辞。
而次日一早范宁又开始了拜访或应约,这次打交道的是美术圈内的几位知名投资人、出版商或收藏家
圣塔兰堡这几天跑下来,除了第一天录唱片和学钢琴外,范宁的感受只有一个:累。
得体又广泛的社交对他而言,是一件能做到但需要刻意维持的事情,他无法同有些人一样从内心深处享受这种过程。
有时他在幻想自己也拥有一个财力雄厚的家族背景,这样可以由着自己性子,纯粹挑选着音乐事业中有趣的部分去做。
可现实是开馆在即,有很多关节都需要提前打通,而且庞大团队的日常运转、承诺给予追随者和同伴们的高水准平台、自己的艺术理念和普及计划.它们都需要大量资金。
不算有趣的事,但自己做得挺好。
艺术最重要的是优质作品与演绎,但艺术管理也讲人情世故,很多人生前潦倒,死后才被发现价值,如果可能的话,范宁并不想做悲情人物,他是个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混合体,艺术事业的进步是掌控欲,艺术创作的突破是使命感,两者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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