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没有听到琼出声叫自己,要么是在拆解污染之际无暇分神,要么是其现在的状态不足以保证完全规避掉“绯红儿小姐”的追踪定位。
数百张终末之皮接连飘至烛台旁边旋转,当其中第一张在烛火中燃起时,坐在教堂后方高处管风琴演奏台前的范宁,已经伸出右手,用齐刷刷的八度奏出了“哀乐起床号”的主题。
随着管弦乐缩编谱的《唤醒之诗》往下进行,烛火的血色光晕开始迅速闪烁变澹。
它的声部织体结构极其复杂,也只有范宁这种逆天的指挥功底,可以仅凭一台管风琴完成它的缩编,即便这样也丢失了一些次要的进行或特别的配器音色。
但是,演奏在此时仅仅只是辅助,对于琼这样具备顶级内心听觉的人来说,她对隐知缓冲高地的搭建,多半还是依赖于谱面的
不知从何时起,一道穿着紫色纱裙的小巧身影已经坐在了管风琴下方的礼台前沿,双手撑地,搭着双腿,但双目仍然紧闭。
尾声,范宁用脚踏板敲出定音鼓的滚奏与三连音,右手在下层键盘奏出弦乐组与管乐组疾风骤雨的上行音阶,而左手以更为强烈的速度,在上层键盘刮奏出竖琴的声部,与之形成密不透风的对位织体,最后的启明教堂以横跨6个八度的f音强击声结束了《唤醒之诗》。
下方的礼台与上方的管风琴台,一个转身一个站起,两人的目光遥相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