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微微颔首:“好吧,这也算是一个特殊点。但我觉得需要再去自己当时经历的现场回溯一下,找找这两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不然我光凭回忆不够直观。”
琼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范宁摇头:“去不了,1号室内乐厅是公共教学场地,我拿不到钥匙,我们也不能在教学时间去做这个仪式,对了,它有什么时限吗?”
琼解释道:“当然时间越近越清晰,一周之内的完整度和清晰度会较平缓地下滑,再往后急剧模糊,到最后只剩下模糊的光影或形状。”
“现在是四五天的样子。”范宁数了数,“我想想办法吧,看有没有在1号厅布置仪式的机会,今天先这样,谢谢你啦。”
“不客气哟作曲家,期待你明天的大作。”琼愉快地向范宁道别。
……
晚上,安东教授的小别墅,一楼会客厅。
“卡洛恩,我要听尼曼的《前奏曲集》。”希兰抱着一本厚书,靠在沙发上翻阅。
“今天没时间。”范宁坐在钢琴前,不过没有对着键盘。
他在一块悬于右手边的移动折叠式写字板上奋笔疾书。
时不时根据记忆的内容,转身在钢琴上做一些片段的尝试与确认。
两把小提琴的两行高音谱号、一行中提琴的中音谱号、一行大提琴的低音谱号,在四行一组的弦乐四重奏乐谱印刷纸上,一个个音符跃现于范宁笔尖。
晚上接回希兰后,范宁同她说了排练的事情,她欣然地把最近的晚课全给请假了。
在管理制度颇为严格的初等文法学校,也只有她这种学霸级的人,才能做得这么顺利。
“我回房间了,晚安。”看了一个多小时书后,希兰起身上楼。
“和昨晚一样,有异常叫我,我今晚在客厅。”范宁停下了手中的笔。
“我察觉不了怎么办。”
“放心睡觉,我可以。”
虽然和昨天相比,两人的空间位置离得更远。
但范宁有充足的信心察觉风吹草动,他现在的灵感直觉异常敏锐,如果相位有异常波动,自己就算在睡梦中也绝对会惊醒。
揉了揉自己的脸和额头,范宁继续写作弦乐四重奏,直至半夜很晚。
完成了前两个乐章后,他直接在沙发上躺了几小时。
翌日,全天有课。
护送完希兰后,范宁去往圣莱尼亚音乐学院。
尽管昨天写作到深夜,他仍然觉得精神状态十分的好。
穿着正装提着公文包,提早二十分钟来到阶梯大教室。
今天是大四全院的公共课程,上午为《音乐美学发展史》、下午为《音乐教学法导论》。
“今天人挺多啊,大家都来挺早啊”
明亮的光线,柔和的香薰,光洁的木制地板,宽敞的长条黑漆桌。
部分人已落座,部分人抱成几团站着聊天。
“今天气氛有点不寻常啊,不是,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
往里走了几步后,范宁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