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培安看了一眼许纯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纯良道:“给医院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所以我正琢磨着离开长兴,刚才还跟我爷爷商量回来把回春堂发扬光大呢,可我爷爷不愿意。”
许长善道:“好好的铁饭碗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许纯良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在意铁饭碗。”
乔老道:“遇到困难就选择逃避好像不是你的性格,照我看,你们这个单位有问题啊,自己的职工在外面见义勇为,单位应该支持,不要受到社会舆论的影响,屈从于舆论,那就是放弃了坚持正义,遇到事情就把员工往外推,这样的领导是不合格的,也是不负责任的。”
许长善赞道:“您说到我心里去了,纯良,这样的医院不呆也罢,爷爷决定了,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乔老道:“尊重归尊重,咱们也得帮年轻人把把关,不能因一时冲动就离开,那跟逃兵有什么分别啊。”
梅如雪道:“爷爷,纯良才没想当逃兵,他准备换个地方。”
乔老道:“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你不是在巍山岛工作嘛,还去微山岛呗。”
梅如雪道:“您不知道具体情况。”她发现今天爷爷对许纯良的事情特别关心,这有些反常。
许纯良道:“咱们别聊我的事情了,放心,我不辞职,乔爷爷说得对,哪里跌倒我还从哪里爬起来。”
午饭后乔老让许纯良给他写一幅字带走,许纯良和梅如雪陪着乔老来到书房,梅如雪帮忙研墨。
许纯良按照乔老的要求写了七个大字——双耳不闻窗外事。
乔老道:“这几个字我打算送给你大伯。”
梅如雪笑了起来,爷爷应该是要通过这七个字提醒一下大伯,此前大伯前往巍山岛,在铁道英雄纪念碑遭遇维权群众,这件事搞得沸沸扬扬,爷爷也因为这件事非常不悦。
让乔老生气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乔远江前往巍山岛的本意是去给华年集团站台,以乔远江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并不合适。
因为这件事,梅如雪和乔远江的关系也广为人知,而梅如雪恰巧在此时离开,有心人将巍山岛新近出现的一些问题和她联系在了一起。
乔老道:“纯良,你打算从哪里爬起来?”
许纯良愣了一下,这还是乔老第一次这样称呼他,过去一直都是叫他小许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乔老的认可?
许纯良其实刚才已经决定听从高新华的建议,前往传染病院,可乔老这么一问,他反而有些不好回答了。
梅如雪看出他的犹豫微笑道:“爷爷,他还没想好呢,您就别操心了。”
乔老道:“怎么会没想好?自己哪儿跌倒的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啊?”
梅如雪道:“副科!”她是尽量往高了说,许纯良充其量就是个医院内聘副科。
许纯良实事求是:“医院内聘的,享受副科级待遇。”
乔老道:“可以换个角度看问题嘛,年轻干部可以去湖山镇挂职嘛。”
梅如雪愣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爷爷会直接过问许纯良的事情,不过她也感到开心,这就证明爷爷已经接受了他。
许纯良道:“乔老,我自己能解决……”
梅如雪的手伸到后面,偷偷拧了他胳膊一下。
乔老道:“我不是帮你,你对那边的情况非常熟悉,现在那边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些人刻意将矛头指向小雪,你都能为青梅竹马打架,她的事情你不出头?”
许纯良道:“我责无旁贷啊!”
乔老望着那幅字道:“这幅字写得好,回头我让乔远江挂他书房里,五十多岁人了,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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