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木兰道:“这应当是运兵粮道内最大的一间密室。”
一会儿功夫水已经漫到了足踝,许纯良蹚着水向西侧走去,在西侧的墙面上有一条长龙浮雕,这条长龙的身体几乎占满了整面墙壁,不过这条龙只有小半条,有头无尾,尾巴的部分没入墙体内,看上去如同从墙壁里钻出来的一样。
许纯良道:“曹孟德当年修了这条运兵粮道,应当不是要把自己的士兵困死在里面吧,我相信肯定有出路,我在井壁上好像也看到了龙身的浮雕,它们应该是一个整体。”
曹木兰倒没有注意到,主要是她不通水性,刚才落水的时候只顾着挣扎,哪还顾得上观察周围的环境:“从刚才的动静来看,我父……”她本想说我父亲,可想起夏侯尊的所作所为,自己岂能认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当父亲,而且夏侯尊也亲口承认他只是抚养自己成人,跟她并无血缘关系。
曹木兰道:“他应该从外面启动了落龙石的机关,落龙石一旦落下,就会永远封闭部分通道。当初郭嘉设计落龙石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有敌人从外界攻入,可以封闭部分通道将敌人永远困在其中,过去我们并不知道还有水路。”
许纯良道:“你既然不知道这个地方,想必夏侯尊也不知道,那水井当年应该是供给将士们饮用的,这边的水池和水井相通,你仔细想想,运兵粮道中还有其他的地方有水源吗?”
曹木兰摇了摇头道:“从未发现过,连他平时的生活用水都是从上面引下来的。”
许纯良道:“我觉得这运兵粮道里面存在一条旱路一条水路,就算旱路被困死,我们走水路一样能够出去。”
水面仍然在不断上涨,曹木兰有些担心了,如果按照目前的速度涨下去,用不了多久,这间密室就会被淹没。
许纯良望着那颗龙头道:“水最终应该会没过那颗龙头。”
曹木兰道:“龙吸水吗?”心中暗忖,若是水位没过龙头,岂不是整个房间被水充满,他们无法换气岂不是必死无疑。
许纯良道:“难怪我觉这房间构造有些奇怪,过去水位应该就淹没龙头。”他忽然想到,这里和井水是相通的,这里水位上涨,那口井自然水位同步上涨,相比这里而言,井内的空间反而要更大,就算这间密室被全部淹没,水井也不可能被没过,有足够的空间可供两人呼吸。
许纯良把想法跟曹木兰说了,曹木兰其实也想到了这一层,又有许纯良带着她从水下通道回到了井内,这次曹木兰全程屏住呼吸,趴在许纯良背上入水之后并没有感到丝毫害怕,反而觉得温暖踏实亲近,应当是两人之间突破了那道屏障的缘故。
曹木兰心中暗忖,虽然他们之间并无感情,可毕竟有了夫妻之实,以后自己要如何面对这段关系?说来奇怪,昨天发现守宫砂消失的时候,她对许纯良恨之入骨,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才能咽下这口气,现在一切都变成了真的,她对许纯良却没有了丝毫的怨念。
许纯良成功带着曹木兰回到古井内,让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呼吸了,曹木兰有些担心夏侯尊仍然躲在附近,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被夏侯尊全部听到。
井内的水位不断上涨,许纯良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尝试着爬上井壁,竟然毫不费力,他本来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可动用内息之后,感觉丹田内一股至纯的清流生生不息,这种至纯的内力除非修成先天境才能达到。
许纯良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修炼的缘故,而是因为吸取了曹木兰的玄阴之气,不但在短时间内迅速修复了他的经脉,还唤醒了他的先天之力,唯有玄阴之体才能有这样的功效。
当然这也得益于夏侯尊吸走了他多半的内力,表面上看是一件坏事,可正是因为夏侯尊这么干才促使他突破,一切可谓是阴差阳错,同时又是他的造化。
曹木兰望着许纯良宛如壁虎般爬上井壁,又是羡慕,又是担心,羡慕的是许纯良武功如此高强,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就此逃离将自己一个人扔在井内置之不理?
她和许纯良只不过认识一天的光景,两人此前似敌非友,许纯良落入目前的境地归根结底还是拜自己所赐,自己的玄阴之体已经被他得到,意味着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许纯良何必为自己负责?
许纯良已经顺利登上井沿,望着仍在井内双手扣住井壁苦苦支撑的曹木兰笑道:“我先走了。”
曹木兰心中黯然,这厮果然还是要抛下自己,她咬了咬嘴唇,本该骂他忘恩负义,可最后只说了一句:“再见!”不是对许纯良,而是对这个世界。
曹木兰心底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她放弃了,准备松开双手打算就这样永远沉入水底。
身边传来落水之声,却是许纯良又跳了下来,笑道:“开个玩笑,别害怕!”
曹木兰默然无语,心中却温暖无比,自己没看错他,他不会把自己扔下。
许纯良背起曹木兰,沿着光滑的井壁向上攀爬,别看他背了一个人仍然轻松自如,爬到中途,许纯良提醒曹木兰看右侧,曹木兰定睛望去,果真在右侧看到一节龙身。
许纯良道:这龙身应该和隔壁的那条长龙同为一体,你看龙身的走向,最后又没入了井壁。”
曹木兰道:“伱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地方有这条龙的身影?”
许纯良道:“我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