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岚阴森森地勾起唇角,冷冷地冲着云洛洛一笑,扬着手中的休书道:“娘子是打算这一跑就不回来了吧?”
云洛洛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面色闪过一瞬恍惚,随即移开了视线,有些心虚道:“也,也没,只是这次出远门有要紧事要办,估计没个十年八载的很难回来。这不是害怕耽误你们白家传宗接代吗,所以,所以就给你留个后手……”
在白吟岚越发森寒的目光下,云洛洛的声音也渐渐地低了下来,到最后,竟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白吟岚居高临下地瞧着眼前某人越来越沉的脑袋,心是又沉又痛,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抓上床榻狠狠地打一顿,却又万分的舍不得,只能无奈地默默叹了一口气——罢了,这小娘子的顽劣他心中早就有所觉,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之事了!
“敢情为夫还真是要谢谢娘子如此为白家着想啊!”虽说心底已经认命,但白吟岚还是忍不住出声讥讽了一句。
云洛洛闻言,尴尬地干笑两声,视线移向了另一边。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白吟岚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从衣柜中取出一块布,亲自提云洛洛挑了好几件衣服之后,将之扎成包袱。
随后,他从书桌旁的抽屉中取出一叠交子,塞入这包袱之中后,将包袱递到了云洛洛的面前,带着几分不舍,万般无奈地说道:“路上小心些,这交子足够你用上一段时日了,若是不够,来信告知,为夫让人再送去!江湖路漫漫,为夫虽然没有行走过,但也知道其中的艰险。”
云洛洛因白吟岚的举动而变得有些木讷,她顺手接过白吟岚手中的包袱,顿时感觉沉甸甸的不止是这包袱,还有这一颗心。
此时,白吟岚无比认真地望向云洛洛,眼底闪过一丝恳切,薄唇轻启,徐徐说道:“娘子,无论你想去哪,我都不干涉,只恳求你平平安安的保护好自己,无论多少年,我都愿意等你!”
闻言,云洛洛心下涌起一股酸意,热流涌动着。也就在这一瞬,她竟然萌生出一些不舍之意,甚至想要开口留下!但是,云洛洛最终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白吟岚一眼,转身推开了屋门,掩去眼角一闪而逝的泪意。
然而,才刚推开屋门走至院中,便瞧见了某位妖娆的不速之客。
云洛洛顿时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眸,敛下心中那股莫名的不舍,勾起一抹淡然地冷笑,徐徐开口道:“呵,我还正打算去找你老人家聊聊天呢,没想到你老人家这么快就自动送上门了!”
话落,冲着云洛洛破空而来一粒石子,但却轻得没有力道可言。
云洛洛抬手便将那石子捏在了手中,稍稍用力握紧了拳头,顿时那石子变成了粉糜,随即,她惬意地松开了手,一阵风过,她的手空空如也。
云洛洛帅气地拍了拍手,下巴轻轻上扬几分,带着一丝不屑讽刺道:“看来内力还是很重要的啊!对吧?老人家!”
云洛洛刻意将“老人家”那三个字咬得极其地清晰。
来人正是被云洛洛坑了个里朝天风怜影,只见她闻言,顿时面色大变,咬牙切齿地望向云洛洛,一幅恨不得将这厮给生吞活剥了一般的神情:“云洛洛,你再叫一声老人家试试看!”
显然,这样威胁的话语从一个内力尽失的人口里说出,对于云洛洛来说,实在是没有威慑力,只听她捂嘴轻轻一笑,挑衅道:“老人家,你要我如何试试看?”
“你!”风怜影被云洛洛气得顿时有些气结,但当她视线转了个地方,落在云洛洛挑在肩上的包袱时,骤然眯了眼眸,敛下怒气,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恢复了往日的妖娆,徐徐说道:“我说云妹子,洞房花烛夜这么美好的夜晚,你扛着包袱准备去哪呢?”
云洛洛闻言,狠狠地白了风怜影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身道:“不关你的事儿!”
风怜影轻轻地挑高了眉峰,呵呵一笑,翘着兰花指往云洛洛的身后点了点:“此事确实同我无关,我不过就是替白大公子感到不值啊!自己娶回来的新娘子,还没过夜呢,就包袱款款地准备逃走了!”
听风怜影这么一说,云洛洛顿时会意她的意图,眯了眼眸,唇角绽放一抹森然的笑意,缓缓说道:“不好意思,老人家,让你失望了,这包袱还是白吟岚给我收拾的!”
闻言,风怜影顿了顿,本想着挑拨挑拨云洛洛同白吟岚,让白吟岚这只千年的狐狸精好好地将云洛洛这祸害给收了。熟料,一个眨眼间,这狐狸精倒同这祸害狼狈为奸了,这真是令她措手不及啊!
瞧着有些错愕的风怜影,云洛洛得意地弯了唇角。
风怜影眼见在她身上讨不了什么口头上的便宜,于是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干脆地说道:“行了,别废话了!白大公子愿意将你扫地出门是你的福气!我就是过来问你要解药的!顺便也把消息告诉你!”
云洛洛挑眉望向风怜影,眼底扬着得意,嘴里却依旧得理不饶人道“你怎知我就会给你解药?”
闻言,风怜影心下一紧,眯了眼眸:“难道你不想知道消息了?”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云洛洛瞧着风怜影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风轻云淡道。
这一刻,风怜影的神情确实满足了云洛洛,而云洛洛的言语也着实将这妖女吓得不清。
只见风怜影一个健步上前,完全了自己的内力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