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一弯上弦月高高地挂在苍穹之上,显得如此的寂寥。满城静寂之时,唯有镇角落一隅的客房中还亮着朦朦胧胧的油灯。
映照在窗棂上的是两抹交叠的身影,那动情的轻吻,因为隔着一层窗棂,而显得更加的令人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当卓惊云运起轻功,从小镇上方飞身掠过时,偏巧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幕令人春心荡漾的影像。
他贼贼一笑,当机立断便隐身在客房外的屋檐下,手中的那根乞丐棍子笔直地卡在屋檐的横梁下。他一个倒挂金钩,钩在棍子上,透过窗棂上方狭小的缝隙,津津有味地瞧着屋中正在动情的两人。
熟料,这客栈年久失修,那横梁也因为刻上了岁月的痕迹而变得脆弱。当卓惊云正瞧得精彩之时,横梁上方突然传来“咔哒”一声断裂的声响,惊动了屋中的两人。
迷迷糊糊间的云洛洛,感到全身无力,心下对白吟岚带着几分期待,又带着几分不解,脑海中什么想法也没有,只知道自己不想推开他。
然而,窗外一声诡异的声响,顿时将她从谷欠海中拉了回来。云洛洛心下一沉,急忙一把将白吟岚推开,沉声道:“谁?”
白吟岚箭在弦上却又再次只能收回,忍着满心的酸苦和身子的疼痛,白吟岚苦笑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别人娶妻容易,为何他白吟岚娶妻机关算尽不说,路途还如此坎坷?
眼见行踪被发现,卓惊云想要闪身已经来不及,于是,只能佯装路过,若无其事地一把推开窗户,笑眯眯地道:“小表妹,是我!”
卓惊云脚步轻盈地落在地面上,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脸上谄媚的笑都快变成了一朵花。
白吟岚好事被打断,原本即将到手的娘子又这么给飞了,下次再叨入嘴中不知是什么时候,心下本就对此怨愤三分,然而,一见来人竟然是卓惊云,当即黑了脸,沉声道:“大舅子好兴致啊!夜半三更不休息,竟然做起了梁上君子?”
卓惊云一听白吟岚开口,立即想到前几日受的教训,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赔着笑脸道:“妹夫误会,误会啊!我是刚刚接到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告诉你和表妹一声的!”
一听消息,云洛洛暂且顾不上许多,急忙开口:“什么消息?”
卓惊云瞧见云洛洛似乎暂且没有追究的意思,当即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我是特地前来给表妹汇报一声的!表妹安排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妥当了!唐家那边,我前几日就找人去闹了一通。唐家大少已经下令,让人将唐满月追回。估计过不了几日,表妹和妹夫就清净了!”
卓惊云说得一脸谄媚,那模样瞧着令人生厌。
白吟岚本就对这厮心怀不满,加之刚刚又被他坏了好事,怎会轻易放过?
只听白吟岚半眯着眼眸,冷冷勾起唇角,不轻不重地道:“大舅子,这唐家来人估计还需要一段时日吧?这消息就算半夜传到此处,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大舅子何不白日再来?偏偏挑这夜半三更之时,实在令人有些怀疑大舅子的动机啊!”
白吟岚一席话,说得卓惊云浑身冷汗淋漓。他原本是打算明日再来的,不过是因为睡不着,想着出来找找乐子,于是,便大晚上的出来逛逛。
栈之时,竟然能瞧见如此香艳的一幕,当即生出几分邪胆,做下这等悔不当初之事。
卓惊云用眼角悄悄地瞥了云洛洛一眼,只见这小表妹面色虽然依旧通红,但眼底却寒光闪现,令他心下叫苦连天。
“这个,妹夫,误会,纯属误会!”卓惊云一抹脑门上的冷汗,干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因为睡不着,半夜出来闲逛,正巧路过,所以才想着要将这消息告诉你们罢了!”
白吟岚闻言,冷笑一声,挑了挑眉峰道:“大舅子,此花有些说不通啊!”
卓惊云一听他这话,当即打了一个冷颤,心下寒了几分,连连摇头:“妹夫,此话怎讲啊?如何说不通了?”
白吟岚的视线冷冷地自卓惊云身上转了一个圈,不紧不慢地说道:“大舅子,你大半夜的溜出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你怎能知道我和娘子就没有就寝呢?如此贸贸然地跑来,就不怕扑个空吗?或者说,大舅子在窗外等待良久,早就确定我们没有入睡?”
白吟岚的奸诈和狡猾,卓惊云是早有领教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当即脑门上的冷汗如雨下,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要知道,他现在还正在被云洛洛待定呢!要不要将他的行踪告诉给卓家,还要看他卓惊云的表现和云洛洛的心情而定,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万万不能惹怒云洛洛的。
因此,卓惊云急忙摇着头说道:“妹夫,这,这,冤枉啊,冤枉啊!我真是才刚刚到,瞧着你们没入寝,这才弄点声响出来,给你们提个醒的!”
白吟岚显然不相信他这套说辞,只见他徐徐踱步到窗边,当着胆战心惊的卓惊云的面,缓缓将那窗棂打开,探出头往上瞧了一眼。
卓惊云瞧着白吟岚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当即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就是贱啊!如何知道这两厮活生生就是两土匪夫妻档,他还硬要往这枪口上撞!这回可好,怕是不死也残了!
闭上绝望的眼眸,卓惊云只听身后传来白吟岚那风轻云淡的声音:“大舅子,我记得窗口的屋檐下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如何现在多了一根棍子?”
云洛洛闻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