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洛闻言,顿了顿,但显然没有把戏被拆穿的尴尬,只见她气定神闲地瞥了一眼白吟岚,理所当然道:“早就听闻白大公子博学多才,十三岁便高中状元,所以,我以为白大公子早就应该研习过佛经才是,毕竟这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

云洛洛这话暗中带着刺,也带着几分洋洋自得,细细想来,自己很少能在白吟岚面前如此耀武扬威过,有这么一次机会,她怎能轻易放过?

而白吟岚显然是摸透了云洛洛的这点小心思的,只见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道:“娘子教训得是!是为夫薄学了,这等精深的学问都将之忽略而去。看来为夫要向娘子好好讨教才是!以后,还望娘子多多指教!”

说罢,他还深深地作了一个揖,顿时逗乐了云洛洛。

云洛洛白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将那少林的心经抽走,同时,从自己怀里拿出另外一本少林佛经丢入白吟岚的怀里。

白吟岚低头,瞧着手里的这本佛经,当即挑高了眉头——看来,这厮还真是故意的啊!否则,如何将这佛经都准备妥当了?

轻笑着,白吟岚徐徐地摇了摇头,将那书本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靠在车门边上,惬意地瞧着路边的风景。

“娘子,人生总是匆匆,以前我几乎从未离开过白家到外面瞧瞧,此次同娘子共同行走江湖,瞧着这白家外的风景,觉得霎时迷人啊!”白吟岚瞧着乡野的景色,嗅着泥土的清香,感受着清风阵阵扬在脸上的温柔,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向往江湖,为何白逸云总是希望往外跑,喜欢习武。因为,出来了,无论经历了什么,眼界总是不一样的。

“有时,人就需要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风景。白吟岚,你以前整日同书本为伍,还真不知道这么无趣的生活,你是怎么忍受过来的!”云洛洛听他这么说着,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娇哼一声道。

白逸云闻言,呵呵一笑,视线柔柔地落在她的脸颊边,心下暗道:这江湖路虽好,若是没有你的陪伴,我也是万万不会走出来的!因为,此生没有你,那留在白家,与行走江湖又有何异?

之后,两人都沉默不语,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空旷的原野中,只闻马蹄声错落有致地声响,以及那车轮“嘎吱嘎吱——”的碾过大地的声音。

日头渐渐西沉,天边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如同流光一边,令人遐想。

热气退了许多,清风阵阵,舒爽人心。

云洛洛仰头,瞥了一眼天色,轻轻地蹙了蹙眉头,回头瞧了一眼正靠在门板旁睡得有些不踏实的白吟岚,心下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这白家大少,明明就从未出过远门,即便出行,也是马车轿子代步,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这整整一日下来,他未曾独自进入过车厢休息片刻,反倒是一直倔强地守在她的身旁,即便再疲乏,他也没有哼上一句。直到,悄然睡去,云洛洛这才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一件外衣。

瞧着这样的白吟岚,云洛洛心下有点欢喜,有些心疼。

“白吟岚,白吟岚……”云洛洛轻声唤了两句,白吟岚闻声,迷糊间一个激灵,急忙从靠着的车门旁做了起来。

“娘子,怎么了?”白吟岚揉了揉眼眸,眉头紧蹙,还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急忙问道。

云洛洛瞧着他的模样,心中多了一些心疼,冲着他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想告诉你,天色不早了,前面不远处应该有个镇子。我要加快速度,赶在天黑前到那镇子上寻个住处。外面颠簸,你还是回车里的好。”

白吟岚一听是这么回事,当即松了一口气,冲着云洛洛温柔一笑道:“娘子,没事,为夫就在外面便好,这郊野夕阳的美景,为夫还是头一次瞧见呢!”

不知为何,云洛洛听白吟岚这么一说,直觉就是这厮其实是在陪着自己。这样的想法一旦生根,更让云洛洛心下发甜。

云洛洛也不再强迫他回到车中,只是静静地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旷野夕阳的映照下,马车的影子渐渐地拉长,落在地面上,显得有些影影绰绰的寂寥。道上除了两人的马车之外,在没有人烟,马蹄“哒哒”的响声配着车轴“嘎吱”的声响,回旋在旷野,别有一番滋味。

白吟岚低头,瞧了一眼正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衫,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尽是欢愉,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娘子,歇息一会吧,让为夫来驾车。”

云洛洛闻声,瞥着眼角瞧了白吟岚一眼,娇哼一声,得意道:“就你?算了吧!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一双手白白嫩嫩,这缰绳还没给你捏热呢,我瞧你这满手都是血泡了!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当你的书生为好!别给我添乱了!”

白吟岚闻言,低低地笑出了声,他抬眼望向云洛洛,出声问道:“娘子可是心疼为夫了?”

话落,引来云洛洛面色一红,她横了白吟岚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想得美!我是怕你伤了,我难以向白家交代!谁才稀罕心疼你!”

说完,她压根就不敢回头瞧白吟岚一眼,若是她回头了,定会瞧见白吟岚挑高了眉峰,一脸不信的戏谑模样。

两人嬉闹了一阵,终于赶在夕阳完全落下之前,瞧见了镇子的大门。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镇,镇子上模糊地刻着王家镇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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