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唐满月好似无事人一般,又命人端着早膳来到白吟岚的小院中。睍莼璩晓
此时的白吟岚早就站在了院里,石桌上铺满了昨日练习时写的那些字,可却并未见他挥笔弄墨。
眼角瞥见唐满月到来,白吟岚的唇角徐徐挂着一抹不深不浅的笑意,抬头望着唐满月:“娘子,你来看看。”
唐满月闻言,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两步并作一步赶了上去,容颜上带着欣喜的笑容,急声道:“相公,何事?”
白吟岚见状,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深思,他不急不徐地指着桌上的字道:“可还记得这些字?”
白吟岚一边说着,一边从昨日写的那些字下抽出一页宣纸,那宣纸上是随笔画的一匹骏马,骏马旁提了一首诗。字迹同昨日那些一模一样。
然而,唐满月自然是不知道这幅画的,只见她上前看了看那些字,又看了看那副画之后,眼底的眸色微微一闪,沉了几分,佯装差异地道了一句:“这不是玉书的字吗?没想到他的画也这么漂亮啊!”
白吟岚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倘若唐满月真的是自己的娘子,不可能没有见他画的画,就算真没见过他画画,也不至于连字迹都不会认!
因为,就算白吟岚失忆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个喜欢习字画画的人。除了刚刚赶路的那几日未曾握笔之外,来到唐门之后,只要有空,他就喜欢用习字来静心。
可唐满月竟然不知道他的字迹!如果不是自己失忆前对唐满月刻意隐瞒的话,也就只剩下一个原因——唐满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妻子!
想到此,白吟岚心下一沉,带着丝丝凉意——如果眼前的这个女子并非自己的妻子,那他的妻子又在何处?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啊,玉书的这些字还真不比那些大家差呢!”白吟岚顺着唐满月的话说着:“倘若不是家境贫寒,就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没有,玉书只怕现在也是一个状元郎了!”
白吟岚说着,眼下带着点点笑意,唐满月见状眸色微微一闪,一抹嫉恨划过,继而想到了玉书已经躺在那破庙之中,没了呼吸,眼底又染上了几分得意。
“倘若是这般,我也能理解玉书为何拿了我的簪子了。”唐满月装出一副温婉大度,贤良淑德的模样,不急不徐地说道:“其实,玉书如果真有困难,只要开口,我都不会亏待他,他何须出此下策呢?即便是以后衣锦还乡了,怕是也无烟面对江东父老啊!”
唐满月一边说着,一边啧啧有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玉书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我想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不方便与人多说,只得暂且偷偷溜走。”直到此时,白吟岚依旧不肯相信玉书是那样的人。
唐满月闻言,并非急着辩驳,想着一会将要发生的好事,她心下便多了几分欢喜!反正人都已经死了,白吟岚喜欢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只要玉书再也无法出现在白吟岚的面前,唐满月的心就已经稳沉了许多。
“我也希望玉书不是这样的人,毕竟像他这般有才华的人,还是世间少有的。”唐满月一点点头,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吩咐下人将早膳端上石桌:“所以,我已经派人连夜进山寻找了,如果找到了问问他,看看是否真有什么困难,如果真有,能帮慢,我唐满月一定义不容辞!”
唐满月这番大话说得倒是头头是道的好听,但白吟岚却未必听入耳中,只见他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唐满月的脸上,带着几分探寻的意思。
正在两人用膳用到一半之际,突然一声喧嚷传来,令唐满月蹙紧了眉头,沉声喝道:“是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那伺候的丫头是个会看事的主,听唐满月这么一说,当即转身往院外走去。
不一会功夫便小跑着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唐满月和白吟岚的身前,说道:“回禀秀、姑爷,外面的下人们说是找到玉书的下落了!”
白吟岚闻言,顿时站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唐满月也跟着起了身,眼底同时也闪烁着激动的神色:“哦?在哪?”
白吟岚也很关切这事儿,视线落在那小丫头的身上,紧紧地锁着她的神色。
那丫头见状,微微有些瑟缩了一下,好半响之后,才道:“秀,姑爷,李云在小院外,不如让他过来回禀吧!”
白吟岚见状心下狠狠一抽,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传来,令他心下如同烧了一把火一般,火辣辣的疼。
“快叫他进来!”唐满月迫不及待地开口,可白吟岚却有些畏惧起来。
当李云走入院中,还未站定之际,便听闻唐满月急切地问道:“听说找到玉书了?他人呢?”
李云偷偷抬眼瞥了一眼唐满月那逼真的演技,焦急的神情,心下冷意横生。
但这场戏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演完的。于是,李云恭恭敬敬地站在唐满月面前,如实地说道:“秀,属下连夜带着人进山寻找玉书的下落,直到今天早上才总算在山间的一个破庙中寻到了他。”
“在哪?”白吟岚急切地问道。
“姑爷……”李云的口气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那个,那个玉书,他,他已经,死了……”
李云这话对白吟岚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令他感到不可置信,心下泛起一股隐隐的忧伤。
想着玉书的那双眼眸,他再也看不见了,一种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