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正好,左仪琳眯着眼往花园里走去。
她住的这个小院子离正门远着呢,在整个府里也不算偏,但绝对算不上是正的一个小院子。虽然院子有些偏,但院子里的东西可都是好的,毕竟,她好歹也是这个家里的嫡次女不是。就算她那当大妇的娘再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让下面姨娘的孩子压过了她去。
花园还是左仪琳醒过来第一次去,比想像中的花园还要大些,还要好些。里面的亭台楼阁那是比前世还要精致上几分。一看也知道,这家人家是个很富裕的人家,她生在这户人家里,看来吃穿是不成问题了。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她的待遇问题了。
看她亲娘和那位亲姐对她的态度也知道,她是属于那种不着人喜欢的人。可是,这人怎么说也是她亲娘和亲姐呀,怎么就这么的不待见这具身子呢?
她醒来这么天来,可是也没有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啊。
左仪琳有些郁闷,现在身体已经好了,现在就可以走出来,一来是想透透气,二来也想知道一些情况。
还别说,左仪琳看着花园,才走到一个假山不远处的小凉亭坐下,身边紧紧地跟着的她的奶嬷嬷也站到了她的身边,好像现在别人都是对她不利似的,看得她一步都不离开。
左仪琳一方面觉得有些好笑,一方面又有些感动:“嬷嬷,您也到处去走走,何必和我坐在这里?”看着那妇人不动如山,左仪琳苦笑着道,“嬷嬷,要不您帮我取点水来,我渴了。”
奶嬷嬷看了一眼左仪琳,再看看站在亭下的两个小丫头,想了一会儿才道:“那姑娘你可不能离开这里啊,不管遇上什么人,都只管拿出你姑娘的范儿来,别让人欺负了去。”
“好,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左仪琳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想她一个三十五岁的大女人了,还要让别人欺负了去,那她还是重新再活一次好了。
大概是得到了她的保证,奶嬷嬷这才走到亭下叮嘱了那两个留下的小丫头,这才快步地走开了。
左仪琳看着奶嬷嬷走了这么走下来,向着两个丫头道:“那日我掉下水,是怎么回事?”
她不管在这家里怎么不受待见,也要弄清楚,这个家里到底有谁要害她吧?她现在只是一个才八岁的孩子,就算是芯子是三十五岁的人,但搞不清谁害她,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总不能成天的让贼惦记着吧。
“二姑娘。”梅香看了一眼左仪琳,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天的事情。
说起来,她们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姑娘说是要找大姑娘,结果回来就是给抬回来的。
“不知道?”左仪琳皱了皱眉。她的贴身丫头居然会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或者是说,这件事已经让府里封了口?
“是。”另一个跟着来的叫竹香小丫头也跟着点头,“姑娘那天谁也不让跟着,奴婢们也就偷懒没跟着,这几天嬷嬷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呢。”竹香有些埋怨但话语里还是带着一种不赞同,不该不让她们小丫头跟着。
“算了。”左仪琳有些灰心,看来,这件事只能慢慢查了。不查明白,总是让她呆得不安心啊。未知的危险总是让人惊悚,让人不安。
“哎,你全好了?”一个有些嚣张的声音,从假山那边传过来。左仪琳闻声望去,就见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正从假山处转过来,一身浅蓝色的丝锦暗花的长袍,腰间挂着香包和玉佩。
“左祁林?”左仪琳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个名字,看来就是这家里唯一的一个庶长子了。
“哼,不就比我早出生两个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左祁林看了一眼左仪琳,又瞧了一眼左仪琳身边的两个丫头,胖胖的小手一指,“你们两个给爷去那头折两枝桃花去。”
梅香和竹香互相看了一眼,都把目光投向了左仪琳。
她们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也知道,这位庶长子的亲娘安姨娘可是与太太不对付呢。平时没少因为生下庶长子而挑战太太的耐性的,而且,和府里嫡出的两位姑娘也是时有摩擦,尤其是对大姑娘。
这个时候让她们离开二姑娘,她们还真不敢依。
好在梅香是个会说话儿的,冲着那大少爷福了一福道:“大少爷,现在这时节,哪儿来的桃花啊?”
“爷说有就是有,怎么?爷连奴婢都吩咐不得了?”左祁林小胖手往腰上一插,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两个丫头瞧。
左仪琳看着眼前可爱还带着一点嚣张的小人儿,一个小胖墩儿,没个桌子高,偏偏还要装成大人样,忍不住,扑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笑我?”小家伙被左仪琳笑得像只炸毛了小猫,也不管两个丫头了。转头冲着左仪琳就来了,“你居然敢笑我?”
“左祁林,你别没大没小的好不好,叫姐姐。”左仪琳可不想与这个小东西打什么交道。
“凭你也能让爷叫你姐姐?做梦!”左祁林冲着左仪琳不屑地哼了一声,扬起小脑袋。
“就凭我比你聪明,就凭我不和你一般的见识,就凭我比你有本事。”左仪琳有本事,武的不行,她可以来文的。以她一个十三岁孩子的妈,以她一个医大毕业的中药药剂师,又有西医的经验,弄服一个才八岁的小孩子,那还不是玩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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