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光阴,花开花谢,就连草原上的牧民都已经逐渐和赵悦呈打成一片。
淳朴的牧民们,非常好奇,这个叫作赵悦呈的年轻人,为何一定要守在这样一座行宫当中。
很多人询问过这个问题。
赵悦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五年的蹉跎,让他的心性更加平和了。
没有妖魔来犯的时候,他就靠在那里,和贡布一起,守着空桑沉睡的石棺,弹奏着扎木聂。
昔日,因狼牙坠而和赵悦呈幼年结缘的卓亚,也来了。
当日,离开拉萨的时候,虽然说好了永远不要再见面。
但是,当空桑的事情传遍整个九州的时候,哪怕是消息闭塞的草原,卓亚也知晓了。
卓亚带来了自己做的点心,那是赵悦呈童年当中的味道。
“多谢。”赵悦呈笑了笑。
卓亚看着赵悦呈拿起点心,默默吃着,不由道:
“空桑……对你很重要吧。”
赵悦呈的手微微一顿,随后默默点了点头:
“因为他,才有今天的我。”
“对我来说,空桑是亲人,是朋友,是爱人。”
赵悦呈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用了非常矛盾的形容。
卓亚微微一愣,旋即道:
“他成了你的‘心’。”
赵悦呈没有回应,但脸上的表情,却表明他已经认可了这个说法。
只是,默默弹奏的曲子里,带着说不尽的伤悲。
看着和自己记忆当中完全不同的赵悦呈,还有旁边一直乖乖趴着的贡布,卓亚没有选择在这里逗留太久。
她和赵悦呈之间,终究没有了从前的情谊。
放下点心之后,她便在曲子当中默默离开了。
……
空桑醒来的这一天,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当赵悦呈察觉到石棺当中的呢喃呼唤声之后,贡布已经在一旁激动的跳了起来。
赵悦呈放下乐器,红着眼,将空桑从石棺当中搀扶了出来。
五年的时间,让空桑的身体虚弱了很多。
甚至连走路的本能,都有些笨拙了。
片刻之后,空桑便累的有些气喘吁吁的。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还需要时间好好休息。”
空桑顺势坐在了一旁。
眼神交汇中,赵悦呈也是笑了笑,再度弹奏起刚才断掉的乐曲。
曲子传遍整个草原。
这些年,周边已然习惯的牧民们,却纷纷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因为,今日的曲子当中,没有了悲伤。
有的,只是喜悦。
……
空桑静静靠在石壁上,微微颔首:
“什么时候学会的?”
赵悦呈看着对方,笑道:
“就在你沉睡的时候。”
“空桑,我们所有人,都等你太久太久了。”
空桑微微抬起头,看着行宫内那如同九色琉璃的彼岸之水:
“颜薇、陈涛、张鹏,他们三人代替我镇守者彼岸,才让我的魂魄,得以回归现实。”
“只是……这种弥漫在四周的气息……”
“看来,绝地天通之后,九州并不太平。”
赵悦呈点了点头,开始缓缓说出这五年来发生的事情。
先是九州乃至世界,都似乎被绝地天通的气数所影响。
日月无光的岁月,大家已经过了五年。
这五年当中,不分日月,不分阴阳,只有一轮血红色的月亮,在乌云中不曾落下,给人一种十分不祥的感觉。
而后,便是失去了神性和龙脉的东瀛岛国,彻底礼乐崩坏,将核污水倒入了海洋之中。
数年的污染,已让整个世界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九州内,神性虽然还没有完全复苏,但因为白泽当年的行为,也算有了一线生机,只需要多多积累香火,总归能活。
而各个流派、宗教,也在九州开始不断发展,成为了这红月之下,抵抗诡异生物的主力军。
“诡异生物?”空桑有些疑惑地看了赵悦呈一眼:“是……鬼吗?”
赵悦呈摇摇头:
“不全是。”
“如果说,我们先前遇到的,都是要么彻底疯魔的红衣厉鬼,要么是还有人性的普通鬼魂。”
“那么这些诡异生物……似乎更像是具备了鬼魂的力量,还有……核污水的感染效果一样。”
“他们的诞生,绝大部分也是因为人,却不是因为固定的某个人。”
“他们所能产生的影响,也会直接扩散到一块区域。”
“总之,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走阴十部的其余伙伴,在五年前,为了保住你的魂魄,也都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走阴十部的传承,也算彻底消失。”
“不过还好,传承虽然没了,力量虽然没了,但大家也在努力的活下去。”
听着赵悦呈的陈述,空桑露出一丝不安的表情。
在赵悦呈的搀扶下,他来到了外面,看着那血红色的天空,空桑的眼神微动,仿佛想到了什么。
“空桑,怎么了?”赵悦呈问道。
“这是……五浊恶世将至之兆。”空桑的表情有些凝重:“难怪出现了许多超脱理解之外的事物。”
“还有这天地间的气息,怎么……”
赵悦呈摇摇头:“辐射在血月的加持下,几乎扩散到了整个世界,没有哪个国家幸免。”
“虽然已经紧急的研制了很多防辐射的药物。”
“但是,普通人身体的异变,却在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