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已经在洗衣房呆了整整三年了,她本是先主宠妃蓝氏的贴身丫鬟,后来因为自家娘娘做错了事将罪责全部推到她身上,她这才被贬到洗衣房来。
刚来洗衣房时,彩蝶也是被苏乞儿等人欺在头上,但因为彩蝶在宫里有个要好的宫女撑腰,苏乞儿不想惹事就不敢在欺负彩蝶。
这些年来,彩蝶早就看透了洗衣房这些人肮脏的嘴脸,更是看透了洗衣房这些人所做的肮脏事。
她本是隐藏在角落边的一只乖顺小花猫,但见明月受了苏乞儿等人的欺负,还是狠不下心来置之不理。
“嗯…听你的。”明月笑了笑。
因为饥饿过度,明月竟然将那个馍馍给吃了干净。
两抹身影并肩而坐,两抹纤细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被拉得很长很长,手上的敲衣棒整齐而有规律的落下,那一阵阵清脆的敲打衣物的声响就仿若一曲美妙的乐曲似的,竟然让她们觉得无比的悦耳动听。
此时此刻,天牢内。
鹰面无表情的坐落在稻草铺成的冰凉地面上。那一只只猖狂的老鼠不停的在他身旁窜来跑去。但鹰熟视无睹,仍然闭上双眸无视这一切。
此时,牢门被打了开来,南宫黎那抹纤细的身影出现。她的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款款走了进来。
“鹰…我带来了好酒好菜,你暂且先吃点吧。”看着鹰那张英俊脸上的麻木,那失去光泽的一头长发披在肩膀上,南宫黎感觉自己的心犹如被人狠狠扯住似的,疼的难以呼吸。
眼眶不禁泪水弥漫,颤抖着双手将食盒打开,紧接着将食盒中的美味佳肴拜访在鹰的面前。
南宫黎全然不顾自己郡主高贵的形象,就这样与鹰席地而坐。
在酒杯上添满酒后,阵阵酒香味弥漫在鼻尖周围,鹰这才睁开双眸。
原本那双睿智如鹰钩的双眸此刻泛着通红的血丝,看起来昨夜一夜并曾闭眼。
“属下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郡主又何必再来同情属下。”鹰无奈的说道,继续闭上双眸。
“不…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明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昨日南宫黎静下心仔细琢磨此事,觉得这一件事疑点重重,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只不过她并未找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两人的清白。
“郡主终于长大了。”鹰再次睁开眼眸,那张英俊的脸上既然难得的挂着一抹欣慰的笑意。
在鹰眼中,南宫黎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她任性妄为,敢爱敢恨,甚至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不惜豁出去自己的命。
因为爱慕他,所以日日尾随在他身后,甚至打扮成侍卫的模样,只为陪伴在他身侧。
鹰不是不曾被南宫黎的努力所感动,也并非未对南宫黎动心。
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身份,因为自己心中对明月那一丝留恋,所以才一次次的选择冷落南宫黎。
可至从那日吻了他之后,鹰无意中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身份,他才选择冷漠对待南宫黎。
如今他一个将死之人,又何须在思虑那么多。
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随后将南宫黎那抹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宠溺的低喃,“郡主不是一只都想要一个答案吗?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的确已经爱上你了。”
语落,鹰极尽温柔的在南宫黎额间落下一吻,俊脸靠在南宫黎那柔顺而好闻的发丝上一阵宠溺厮磨着。
南宫黎显得有些惊讶,但在得到这个答应后,她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粉拳握起击向鹰的心口上,“你怎么不早说。”
若是在以前鹰承认对她的爱意,南宫黎肯定几天几夜兴奋得合不上眼。
可如今在这生死一刻的份儿上,鹰突然承认,却让南宫黎痛苦不堪,内心却突然袭来一股压力,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如果南宫黎早一点知道鹰对她的心意,她也不会因为质疑鹰对她的真心而痛苦不堪。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她可以好好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时日,而不是浪费在相互追逐的时间上。
如今,在过两日鹰就要被处斩了,她们之间也就只剩下这两日,从此便要阴阳两隔了。
“现在说的确是晚了,属下一个将死之人,属下死了后,郡主就将属下忘了吧。”鹰痛苦的低笑道。
但南宫黎忽然就这样含住了他的唇,深入的吻着,仿佛要将这迟来的温存在这一吻中全部补回来。
鹰刚开始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肆意的回应,与她双舌纠缠,与她尽情享受这短暂的温存。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深吻才结束。
南宫黎那张小脸蛋儿涨的绯红,娇喘着大气的偎依在鹰的怀中。鹰宠溺的拦住她的柔肩,闭上双眸尽情享受这短暂的一刻。
“不行,我决不让你死。”南宫黎双拳紧握,忽一脸坚定的看着鹰,“你不能死,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救出去。”
“黎儿,切莫做出任何任性的事情来,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南宫黎虽然没说出如何救法,但鹰也能猜测出几分来。
南宫黎做事向来毫无规矩,如今辕落正在气头之上,更不可能会放了他。
所以鹰猜想,南宫黎一定是想着劫狱。
可这天牢守卫森严,就连一只苍蝇想要飞进来恐怕也不容易。南宫黎虽然武艺高强,但若是硬闯的话,到时南宫黎不仅救不出他来,恐怕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