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渊之所以会延迟铸造水堤事宜,全是因为上个月洪涝泛滥成灾。疆城的百姓受灾严重,为了尽快疏散所有百姓,柳元渊整整花了一个多月。
本来在遣散百姓之后水堤便可以施工,但因为在铸造水堤之时,柳元渊却又在无意中发现还有一小部分百姓被困在洪涝之中。
单单为了救这么几个人,柳元渊整整花费了一个月。
正因为如此,一些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此次事宜,编造虚伪事实上奏弹劾他。
如今辕落竟然无视这个人的性命谴责于他,着实让柳元渊有些心寒。
虽说仅仅只是几个平民百姓,但也是天族的子民,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人在洪涝之中丧命而见死不救吗?
柳元渊做不到,以前的辕落做不到。
现在的辕落,已经不是当初他所见的那个外表残酷,但内心是真正为天下苍生存亡的明智君主了。
自从辕落醒来之后,其作风残暴无情,荒淫无间。已经让朝堂上一些忠心的朝臣失望透顶了。
就连柳元渊,也已经看不清面前的辕落了。
如此想来,柳元渊无奈的轻叹了声气,但仍然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主上…请恕臣斗胆,虽说是几个平民百姓,但也是活生生的人命,臣实在无法狠心对他们见死不救。”
“妇人之仁,若想成大事者,若如你这般优柔寡断,那我天族岂不是要覆灭。”辕落怒声咆哮道。
如此绝情的一番话让柳元渊彻底心寒,还未辩解之时,却见辕落凌厉的向他走了来,“本主命令你加快进度,务必要在半年之内完成,否则本主必定你的死罪。”
说完,辕落显得有些不耐烦的示意柳元渊退了下去。
此时此刻,南宫黎未等辕落传召,便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辕落本就是气头上,如今一张俊脸更是阴沉得吓人。
南宫黎毫无畏惧,一上来便直接质问辕落,“南宫黎想问问主上,到底明月于主上来说算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南宫黎话语一出,直接引来辕落更加生气的怒吼,“放肆,谁给你这个胆子质疑本主。”
“哈哈…南宫黎这条命本就不想要了,又有何惧,主上无情对待明月就算了,竟然还许允丽贵姬上宁梧苑闹事,夺了桃琴,毁了桃林,主上夜里可否良心过意得去,可否一夜安心入眠?”
昨日丽贵姬大闹宁梧苑,将整座宁梧苑折腾得不成样子,更是将蓝玉打得半死不活。
如今南宫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便豁出自己这一条命,她也必须要将自己这个月隐忍的所有不快全部吐露出来,否则未等辕落杀了她,恐怕她也会郁结而死。
“你说什么?”辕落显然不知情,那一双阴沉的眸子此刻散发着淡淡惊讶之意。
见辕落事到如今还是装傻,南宫黎打从心底憎恨这个无情的男人,突然仰天一阵大笑起来,“丽贵姬如此猖狂,难道不是主上许允她的权利吗?”
“南宫黎,你别不知好歹,惹怒了本主,你以为你想死就那么容易吗?不…本主会让你生不如死。”辕落气愤得咬牙切齿,无情的吐出一句句残忍的话语来。
“主上是手握至高无上权利的君王,视人命如草芥,若想要南宫黎的命又有何难,但是南宫黎临死之前,只要主上的一个说法。”
南宫黎今日若是得不到辕落的解释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想到还在洗衣房的明月,躺在床上的蓝玉,关押在天牢里的鹰,她突然觉得无比的麻木,甚至看不到任何丁点的希望。
如果不能救出鹰,没有明月在身旁取乐,她南宫黎也不想活了。
与其活在这勾心斗角,惨无人道的王宫之中,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至少在地狱之中还有鹰的陪伴。即便做一对鬼夫妻也远远比在这群比鬼还残忍恐怖的人面兽心的人里苟活来的快意。
本以为辕落会当场杀了她,可敬没有想到,辕落只是冲她怒吼一声,“滚…”之后便迈着大步离开了紫栾殿。
……
淑离宫内,丽贵姬抱着桃琴极尽喜爱的左右端详着。玉指轻轻挑动琴弦,一阵阵悦耳动听的琴声随之响起。
“果真是好琴。”丽贵姬挑起眉目来一阵赞叹道。
“恭喜贵姬终于如愿以偿。”雪环谄媚的笑道。
“一把桃琴而已,本贵姬要的是将那个贱人所有的一切全部据为己有。”丽贵姬发出一阵阵狰狞的冷笑声来。
随后将桃琴轻轻放在桌子上,玉手划过琴座下所雕刻的那几个凸起的字眼。
这把桃琴竟然是辕落亲手为明月所做,自然而然的会在琴座上留下明月的名字。
眼看着上面那显眼的‘月’字,丽贵姬眸子中再次闪过一抹阴险之意,“雪环,把工匠给本贵姬请来,本贵姬要把这几个字抹掉。”
既然桃琴落在她手中,那这桃琴自然与明月再无任何关系。只要将‘月’字去掉,这桃琴才能真正的属于她。
如此想来,丽贵姬忍不住一阵阴笑出声。
但就在这会儿,迎面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只见辕落阴沉着一张脸,愤怒的扬起手来狠狠的甩在丽贵姬那张俏丽的脸上。
丽贵姬惶恐莫及,娇躯直接瘫坐在地,捂着被打疼的火辣辣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辕落,那双歹毒的眼睛竟然泛出委屈的泪花来,“臣妾做错了什么事,竟惹的主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