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官员扭头望向齐玄素“不知小友观佛有什么感悟?”
齐玄素回过神来,说话却不留半点情面“泥塑木偶罢了,有什么可感悟的?”
中年人勃然大怒,不过养气功夫还算不错,硬是压住了大部分怒气“粗鄙。”
齐玄素笑了“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喜欢故弄玄虚,看个佛像,看个山景,看个云彩,就悟出大道了?你看佛看出什么了?”
中年人还要说话,与他一道来的朋友打圆场道“算了,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这要在过去,齐玄素也算是喜怒不形于色,颇有城府,绝不会在这些不相干之人的面前显露情绪,甚至他的情绪都是设计好的,比如说发怒,未必是他真生气了,只是借此表明态度。只是今天的齐玄素有点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系列变故让他破功了。
“夏虫不可语冰,你们知道什么!”齐玄素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便要转身离开。
“大胆!”一个随从终于看不下去了。
齐玄素只是看了这个随从一眼,便让这个随从直接瘫倒在地,并非实质伤害,就好像见到天敌,吓得腿软,根本动弹不得。
人仙真身本质上是大巫和
荒兽,平时气血近乎于死寂,开始流动之后,蛮荒之威完全展现,寻常人自然抵挡不得。
两个中年人是儒门之人,虽然不至于瘫倒在地,但也感觉呼吸困难。
好在齐玄素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既是平复心境,也是收起蛮荒之威“抱歉,打扰了。”
齐玄素匆匆离开大报恩寺,只剩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中年人。
他没有立刻去上清府云锦山,而是先去拜访了就在金陵府担任掌府真人的张拘成。至于为什么不找张月鹿,主要是就近原则,他在闭关之前已经知道马上就要召开九堂联席议事,要开好几天,张月鹿这会说不定还在玉京呢。而他想要插队迅速见到天师,总要有个够分量的人出面,除了张月鹿,便是张拘成了。
从家族关系上来说,张拘成是张月鹿的伯父,虽然血缘隔得比较远,但他毕竟是张家的下代家主,也是张家大宗的代表人物,许多事情绕不过他去,所以齐玄素与他还是有些接触的,平日里面子上也算过得去。
齐玄素直奔江南道府,不给别人刁难自己的机会,也没心情玩扮猪吃虎的戏码,直接拿出经箓和箓牒“婆罗洲齐玄素拜访张府主,还望通禀。”
负责接待之人立刻层层上报,且不说齐玄素是最年轻的二品太乙道士,也是一府首席,关键是张家女婿,寻常人可不知道张家内斗的具体情形,只知道天师很喜欢张次席,当亲孙女看待,张府主也跟张次席和解了,大小姐和张次席像亲姐妹一般,齐真人就是实在亲戚,自然不敢怠慢。
当张拘成得知齐玄素到访的时候,大为惊讶。
齐玄素没去参加九堂联席议事,他是知道的,因为齐玄素最近在闭关。可齐玄素什么时候出关了?而且还不声不响跑到金陵府来见他,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时之间,张拘成也想不明白,只好先去迎接齐玄素。
两人见面后略作客套,齐玄素只是看了眼左右,张拘成便心领神会,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两人。
张拘成略微斟酌言辞,问道“天渊,出什么事了?”
齐玄素道“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前些日子,我向天师借了一件仙物,现在想尽快还给天师,只是天师很忙,我也不知道天师什么时候有空,所以想请伯父帮忙询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