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殿走到内殿,段天望着越来越熟悉的场景,终于是想起来当年的一些往事,小时候不正是在这里玩耍过吗?
当年那高耸的宫殿,那美轮美奂的山水湖泊,那绿荫遍地的院落,如今却是残破如斯。
段天心中涌起冲天恨意,龙族敖家,不报此仇,我秦断天誓不为人。
烈无双淡淡道:“小兄弟竟然有杀气,莫非是秦家之后?”
段天暗中一惊,道:“晚辈是妙真门弟子,只是见着此处如此,想起斩天子前辈之威名,心生不平而已。”
烈无双道:“原来是妙真门弟子。逍浪子是斩天子二弟,你有杀意也是正常。连我此刻也是杀意冲天,恨不得再杀几条蛟龙。”
段天道:“前辈认识逍浪子前辈吗?”
烈无双道:“我刚从斩蛟城回来,顺便来看看斩天子。你小子有口福了,我猎杀了数头蛟龙,等下请你吃蛟龙肉。”
段天道:“原来前辈刚从斩蛟城回来,能够吃到前辈猎杀的蛟龙,实在是段天之幸。”
烈无双道:“段天?你便是灵妙收的真传弟子?果然有胆识,虽然修为不高,但气息沉稳,灵力凝实,不错,我门下同阶弟子也少有比得上你的。”
段天道:“原来前辈也知段天薄名,段天之名如何能入前辈法眼,前辈缪赞了。”
烈无双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曾和逍浪子在斩蛟城把酒论事。天下未来数百年的年轻一代中,逍浪子对你评价甚高。甚至不在秦无邪和宇文扬名等人之下。”
段天道:“原来逍浪子前辈如此看重晚辈。我又怎能让逍浪子前辈失望。”
烈无双双目一挑。精芒一闪而没,道:“你闻得此语,竟然毫无半丝波动,既无任何欣喜之情,也不见半分骄傲,似乎理所当然一般,果然是与众不同。难怪逍浪子甚至凝冰都对你刮目相看。小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段天躬身道:“谢前辈如此看重段天。但段天是妙真门真传弟子,已经拜师,又怎能另拜他人。”
烈无双摆摆手道:“就算是别的宗门,我看上的人我也会去抢来,更何况你们妙真门又是不同。逍浪子当年也是曾西楼的弟子,后来被海天联盟的太上长老看上收为弟子,也有其他妙真门弟子改投他人门下。”
“妙真门弟子若是自己仇敌太多,怕连累宗门,往往都会脱离宗门,你加入我门下。有何不可?再者你妙真门和我派也颇有渊源,你加到我的门下绝无任何问题。”
段天道:“但弟子是出身杂役。无意得到魏宁传承,进而拜入灵妙师尊门下,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师恩未报,段天绝不敢拜入他人门下。”
烈无双望着段天,负手而立,自有一股超然气概,道:“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拜入我门下,你却拒绝我,单论你这份豪气,我也不能勉强你。也罢,等你报得灵妙之恩,我自会亲自去妙真门。逍浪子对我说,若我遇见段天而不收为徒弟,乃是我的最大损失。”
段天猛然一震,原来当初灵妙真君说逍浪子替他去寻名师,居然就是烈无双。
原来逍浪子前辈给自己找来的是这样的绝代剑客!
他们居然都如此看重我,我怎能让他们失望?
两人绕行秦家大殿,走遍每一处角落,烈无双不时抚摸断垣残壁,以他之修为,也是露出一丝叹息。
段天从烈无双的神情中完全可以看出,烈无双和斩天子的关系绝非天下人传言那般势不两立。更确切的说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和不见故人的悲凉之情。
来到一处残破的门前,此刻天色已晚,烈无双席地而坐,单手抛飞,顿时出现无数美酒、美食。
烈无双道:“这便是斩天子的论剑池,无数英豪曾在此与斩天子论剑把酒,谈论天下。世人皆以为我败于斩天子之手后,心生不服,却不知道此生能与斩天子一战,实乃是我人生中最精彩最值得回味的一战。”
“十大名剑这些虚名算得什么?待我抛去俗名,却反倒剑意大增,修为大涨,只可惜斩天子不在,此生之寂寞,又有谁懂。除却无尘子、谢无情、逍浪子等寥寥数人,同辈又有谁能与我一战?”
烈无双抛给段天一坛酒,自己仰口喝下一大口,道:“你可知道我当初知道斩天子之事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段天也是喝下一大口,感受一股火热传遍全身,这股热力远在冰晶雪酿和千梦焕彩之上,几乎将段天整个身躯完全燃烧,似乎连骨头都要被融解。
段天强运灵力,好不容易才将火热压住,勉强说出几个字:“前辈的酒好烈啊。”
烈无双哈哈大笑道:“我叫做烈无双,便是因为我的烈酒天下无双,剑意之刚烈天下无双,你能够硬受下来我的烈酒,也是极为难得了。”
“此酒当然不是我自己炼制的,是我红颜知己专为我而酿制的。我那知己是天下难得的炼丹大宗师,有机会让她专为你炼制一些。”
段天道:“多谢前辈赐酒,让前辈红颜知己为晚辈酿酒,晚辈愧不敢当。不知道当时前辈是何想法?”
烈无双道:“我当时想的竟然是,我不想活了。”
段天伢道:“为何这般想?”
烈无双道:“此生我剑能遇一知己以足矣。若无斩天子,吾剑之利,更与何人去说?你可知道斩天子是何等人物?”
段天道:“世上对于斩天子前辈的传言实在太多,太多溢美之词,段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