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加油的情况下,一个车队在正赛时的换胎时间基本要保持在3秒到5秒之内,最快的2秒多就能搞定,4、5秒以上已经算很慢很不合格的了,当然这种神一样的速度就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结果,因为一辆赛车的一次换胎需要动用到二十二位车队技师的参与。
为了保持轮胎足够的温度,一般赛车在开进维修区前,技师们才会拿出被电子保温毯裹着的轮胎出来就定位置,赛车一停下,前后两位技师各用一个千斤顶将赛车顶离地面,而每个轮胎的更换都有三位技师操作,一位负责拿轮胎枪,松掉轮毂,一位负责将轮胎卸下放到一边,一位拿着新胎安装,然后再用轮胎枪鹏轮毂。前方还有两位在前翼部分,负责调节定风翼来增加赛车对赛道的下压力,而万一车手在赛道上鼻翼受了损,还要两位来及时更换掉鼻翼,然后是尾翼部分也需要四位技师待命,有时赛车边还要站一位专门给车手清洁头盔上的护目镜的人员(一般在雨天o赛道条件比较恶劣的情况下),或者换取方向盘。
当然所有人里最重要的一位技师则是赛车前方拿着一根指示板,指示板很像一根巨大的棒棒糖,也就是俗称的“棒棒糖人”,其他技师在完成工作后都会向棒棒糖人举手示意,棒棒糖在确认所有人都全部ok后,这才会将棒棒糖上写着“bake(刹车)”的一面翻到“gea(入档/开始准备)”的一面,来告诉车手现在完成工作,你可以继续比赛了。
棒棒糖把指示板举起后,车手就会在下一瞬踩下油门驶过剩余的维修站通道回到赛道上,这一切都是在3到4秒里完成的,一秒钟都不能浪费,因为车手在赛道上想追回更多的优势真的太难了,如果一不小心在维修区里被随意浪费掉时间,实在是太过可惜,也是车队不被允许发生的错误。
所以能顺利的完成这样一个争分夺秒的过程,需要的不仅是大家每一个人的默契配合和百分百的专注度,还需要无数次的反复练习,
冬测也是给大家练习的好机会,昆比车队的换胎速度一向在所有车队里都是遥遥领先的,而西斯莱拉之前一方面有疏于训练的原因,一方面换胎技术和工具也比不上大车队,所以进一次站会比人家慢到2、3秒,更不要说赛道上本就比别人慢,差距就是这样一点点拉出来的。如今,他们咸鱼翻身,自然不会再让这个漏洞继续扩大。
奈尔跑了两圈回来,就和技师们开始磨合换胎效率,只是他那里才练了没多久,前头维修区里的吊车却慢吞吞的开了出来,一般动用到这个的时候无非只有一个原因,有事故发生了,赛车在赛道上不能动,需要吊车把它吊出来。
赛道部分也出现了黄旗,在一级方程式的旗语里,黄旗就好比路上的黄灯,是缓冲、放慢速度的意思,有分全赛道和部分赛道,全部赛道都出黄旗基本就要出安全车(a)了,一切在赛道上的行动都暂时中止,而部分赛道黄旗则是赛车被限速,在黄旗区域内不准车手超车,一般要等事故安全,赛道被清理干净后黄旗才会取消。
所以迈亚让奈尔等等再出去,奈尔于是坐在车舱里观察了会儿,可是五六分钟过去后黄旗还是没被取消,他倒看见一辆昆比的车缓缓地从维修区进口过来了,昆比的人都迎了上去,奈尔认出对方那金灿灿的头盔,这是金西的车,可是他车前翼的端板已经掉了一块,鼻翼也有点歪,显然是擦撞了什么。
等金西的车进了p房,奈尔想了想,解开安全带爬了出来,拿掉头盔也回了p房,迈亚正看着屏幕,回头对奈尔道,“是辛泽曼的格雷戈的车里撞上了护墙。”
护墙也有软硬之分,还要看撞击的巧不巧,吊车出动,那就代表那车已经失去动力了,只是没有出动医疗车,那应该说明车手是安全的。
没一会儿,辛泽曼车队今年新签的车手格雷戈里也回到了维修区,没了座驾,他自然是走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一群的摄像师,因为这位仁兄是今年冬测第一辆出事故到没法开的车,肯定有很多值得写的,记者们为此可是守了很久了,只是现在还没到采访时间,所以不能发问。
格雷戈里夹着安全帽脸色非常臭,维修区的车队p房是按照上一年车队的总成绩来排列的,第一名的萨蒂卡车队,在最出口处,最后一名的小车队在进口处,昆比则排在第二位,而西斯莱拉和辛泽曼都是处在中段的区域,所以格雷戈里这么一路走来,路过昆比车队时,他明显朝里看了看,然后眼神非常凶狠,等到他回到自家p房后,对于迎上来的赛道工程师第一句话就是,“索登沙恩害得我撞车了!”
他丝毫没有顾虑周围这么多耳目,仿佛就是为了让别人听见一样,嗓门非常大,连奈尔和迈亚站在隔壁门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然后格雷戈里就被赛道工程师推进p房里没再出来。
大概十分钟后,黄旗取消了,赛道被清理干净,很多车队的车手又驶了出去,奈尔也是,他后面跟的就是金西,金西换了个鼻翼,车子已经恢复原样了,显然刚才的事故对他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他还在暖胎圈时挤到了奈尔前面,只是之后就没有再看见格雷戈里的车,它一直停在p房里进行维修。
一天下来,测试收尾,到了媒体采访时间,不少记者都拥住了格雷戈里,辛泽曼的新闻官就站在他身边,一开始格雷戈里口气还算不错,但越说眉头就越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