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往奈尔面前凑近一步,胸口郁结难抒,很想做点什么打破眼前的局势,可是当他一手扳过奈尔的肩膀,见到对方瞪大的眼睛时,金西还是缓下了动作,他深呼一口气,慢慢冷静了下来。
这不是他要做的,也不是他的选择,他不能错下去,金西在心里连连对自己警告。
于是,奈尔眼睁睁地看着金西留一下一句仓促的“晚安”后,莫名其妙地忽然转身回了房。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以这种别扭的方式“不欢而散”,当然,前三次的“暴力解决”除外。
奈尔之后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金西不高兴是真的。
算了,明天道个歉吧,奈尔这样决定,不管如何,金西总是关心他的,是除了诺克斯和福琼之外最关心他的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是,就奈尔单方面觉得只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后,隔天起床却见金西的房门已是大开,而他的人早就不见了。
奈尔照常一番运动回来却还是没有看见金西,显然,金西这一次比奈尔以为的笑肚肠太多了,奈尔却为他想了“大概有别的事需要去忙”这样的理由,依旧不觉得昨天这样的小争执会成为他们互相不和谐的借口,因为在他心里,金西即便早些时候各种不靠谱,但现在也变得什么都好了,赛车技术过硬,为人也优秀,几乎从来不会将某个人或某件事放在心上,连奈尔偶尔都会为媒体或其他人的一些评价产生动彝不安,金西却完全是唯我独尊的那派,在他那副吊儿郎当的表象下其实是一个极其沉稳甚至非常让人安心的人,所以,金西会为了那么点小事就负气逃避,奈尔不可能相信。
但是,金西隐隐的反常也是存在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奈尔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起伏的蔚蓝色大海,越想越摸不到方向,忽然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将他的思绪拉回了些,揉了揉鼻子这才听见船上的广播在响,播报着三十分钟后邮轮将在瑞士的斯德哥尔摩港口靠岸,乘客可以下船,也可以选择在船上渡过,明天早晨再重新。
明天……就是这次行程的最后一天了,意识到这个,奈尔升起些不舍,换做他往日的个性金西不在他肯定就不下船了,但是现在,他稍稍做了下整理,背上自己的钱财和橙色小背包就随着人流一起离开了邮轮,边走还边四处打探着有没有金西的身影,在遍寻无果后奈尔又在港口处站了大半个小时,看着各色男男女女从他面前走过,最后却是以失望收场。
就在奈尔想着是不是要继续等下去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奈尔回头一看,又是那个费林特。
费林特见到他非常高兴地跑过来,“啊呀,我等了你半天,终于给我等到了。”
“哦……你、你好。”奈尔有点吃不消他这样的热情,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人等自己做什么?
费林特却毫无所觉,而且昨天的不愉快他似乎也忘记了,只道,“你一个人吗?那太好了,我跟了好几次这条航程了,斯德哥尔摩我也很熟了,要不要我带你走走啊?”
奈尔没有说话,只用有些戒备的眼神看着他,费林特想是这才发现对方似乎没那么信任自己,不由心虚的笑了笑,“哈哈,被你看穿了,好吧,我就是特意来跟你套近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