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给了金西,奈尔就不打算睡了,好在整个船上也没留几个乘客下来,奈尔把舱门打开,拿了本书盘腿坐在门口,借着走廊上的光线一页页看着。隔天早晨金西出来见到的就是靠在门边歪着头,用有些别扭的姿势睡着了的奈尔。
金西暗骂自己一句,忙走过去蹲□想将奈尔抱回房间,谁知他一靠近奈尔就敏感地醒了,一下子对上金西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奈尔有一瞬的迷糊,可是昨晚温泉内的记忆忽然之间就窜进了脑中,接着他脸色猛然一白,以为金西又要做点什么,急急抬手就想将人推开。
好在金西这次有所防备,一把就挡住了奈尔挥过来的拳头,握着他的手腕用很是正经的摸样解释道,“你怎么睡在地上?要受寒了。”
奈尔这才堪堪回神,看看周围天已大亮,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面皮泛起了青涩的红来,这表情让金西近距离看得是胸腹翻滚,不过他努力没有在面上露出半分来。
“没……没关系……”奈尔撑坐起来,可是他的腿被压在屁股下面麻了半边,还没站直就踉跄了下,被金西一把托住了腰,然后半搂半抱着弄到了沙发那里。
金西想说“我替你揉揉”,但是话在嘴边徘徊了片刻还是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去洗手间一番梳洗,站在镜子前拉开衣服,就见精壮的胸膛和泄处各躺着一片青紫,动一动就抽疼不已,没个三五天是消不下去的,好在应该没有伤到内脏。金西看着看着,对着那头的自己目露凶光的龇了龇牙,怪谁呢,还不是怪自己色迷心窍,活该吃这苦头。
出来前他把衣服好好地遮掩了一遍,确定奈尔发现不了后才状若无事地打了客房服务的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人把早餐送了过来,奈尔也准备好了,两人就一起对坐着吃早餐。
这还是金西神出鬼没了这么些天之后难得的亲近,奈尔本想问昨天金西是不是喝醉了,但又怕说出口会连带出那件事再让气氛尴尬,也不知道金西记不记得,现在想来,更像是一愁异的梦般。再见对方脸上一派自然,更未主动提起,奈尔觉得,金西大概忘记了,自己……也就忘了吧。
露台的窗开了一片,海风顺着吹入屋内,带来一股冬日的凉气和腥咸的湿气,奈尔咬着煎蛋,默默地望着外头的景色,这一切到今天,就快要结束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善变,看见金西,此刻竟然又开始舍不得起来,回想船上的这十天,几乎都是快乐的记忆,在赌场、在圆形剧院,在生态林,在图书馆,哪怕在房间里,都是美好的,不同于以往奈尔窝在家里独处时的安静寂寥,有人陪伴,有人分享,那种感觉,温馨又眷恋。
奈尔侧过脸的时候,金西抬起眼悄悄地看着他,眼中情绪乱得没法理清,而当奈尔回头,金西又垂下眸子,奈尔才要开口,金西就站起身道,“我吃完了,等等就要下船了,我先去看看有什么手续要办的。”
听见他这样说,奈尔只有点头,接着,一直到广播声响起通知乘客们下船后,金西才重新出现。
奈尔背起自己的背包跟随着对方离开了这艘留给他许多快乐的邮轮,走之前,奈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碧海、蓝天,冬日、艳阳,他想也许许多许多年过去,他还是会记得这一段不长不短的旅程的,那是父母走后,除了在赛场之上,奈尔得到的最大的收获。
下了船后,两人要赶往机场,但是金西却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在港口处又等了一会儿,一直到一个熟人出现,奈尔才明白原来有人要同行。
薇薇妮亚穿着一件米色的小披风,领口处缀着纯白的羊毛,下面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加高筒的长靴,棕色的头发则紧紧地扎在脑后,远远走来显得优雅之外又含了丝英气,很是惹眼。
看到奈尔,她点头微笑,“搭个顺风车,麻烦了。”
奈尔被她笑得脸红,忙点头,接着又摇头,“不……不……”
薇薇妮亚笑得更深,又瞥了眼金西,见他只别过头看着远处,便没再说话。
然后,有人来接他们去到机场,薇薇也是回德国,所以和他们一起上了飞机。奈尔和金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而薇薇妮亚与他们隔了一个走廊,一个多小时的航程中,金西时不时会转头过去和薇薇聊天,他为奈尔点了杯水,又给薇薇点了杯咖啡。
奈尔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灌了两杯水下去才好点,本来就有点感冒症状,昨天再这么一冻,应该是真的要病了,不过他身体条件向来很好,现在只是有些累,于是,奈尔闭上眼,听着一边金西和薇薇的话,渐渐地迷糊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发现他睡着后,金西就闭上嘴吧没有再开过口,又向空服人员要了条毛毯盖在了奈尔的身上。
等到奈尔再睁眼,飞机已经降落在汉堡了,薇薇到了家,很是爽快地和他们告别,而金西则继续驾驶着私人飞机将奈尔送回了罗马,这时奈尔才反应过来,其实他没必要和金西一起走的,完全可以直接买飞意大利的机票,但是他自己没想起来,金西也不提醒他。
回了罗马后,奈尔又开始了深度宅男的生活,而一直到车队工厂重新开放,他再度回到忙忙碌碌的日子,金西都没有和奈尔有过联系。
奈尔在刚回来的那几天有在体育新闻里看见过金西的照片,正是他们在汉堡机场被偷拍的。只是里面的奈尔只露了半只肩膀和半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