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没做过的事情,如今却都做了,这里的重生者只有童嘉一人。那么堂堂皇后迄今为止在做的便只有一件事:祸水东引!
果然,一个带着执念重生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去安时处顺呢?!陶晴看着童嘉上了香,心里却在考虑,这些天一直在忙着应对明锦,如今是该将工作重心转移过来了,因为马上就要选秀了,而童嘉重生前的第一个跟斗便是栽在这里!
祭奠结束后,陶晴看天色还早,便想去御花园转转,可她进园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温良便急急地寻了来,道是皇上宣晨妃去伴驾。
陶晴微微将胳膊往外抬了抬,夏羽便赶紧上前将她扶了。
她这才发话:“请温总管转告圣上,罪妃江漫晨因在围场受惊过度,神思至今尚且恍惚,唯恐御前失仪,惹龙颜不悦……到时候,伴驾不成,反酿成了罪过……”
温良是季泽身边的人,这话自是听得再明白不过,于是便行李退了。
夏羽看着她,有些不解。
陶晴扭头道:“后宫向来是个‘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既没有真心,那多少荣宠都不过镜花水月罢了……”当日季泽舍身相救的情形又浮在眼前,他对江漫晨到底有没有真心,若有,又是几分呢……
温良在小径上拐了几拐,便回到主子身边,刚想回报情况,却被制止了。
季泽站在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前,道:“朕已听到了。”
是,他听到了,还有“镜花水月”那四个字。
又回想起她今早的那番话,季泽蔑然地瞥了眼不过一丈的龙柏,然后伸出中指在梧桐的树干了弹了弹,笑着转身去了。
晚饭后,陶晴看殿里的宫人好像又得了什么新闻,眼神都焕发出光彩了,于是便人春雀去打探情报。
片刻之后,春雀就回来了。说是傍晚时分,侍卫将一只虎崽子丢在了御花园的假山上,这小老虎被锁在一个铁笼子里,瘦得皮包骨头,都要饿死了。听人说这只幼虎是在侍卫清理围场时发现的,呆在一头死去的母老虎身边。而母老虎恰是当日抓伤皇上、惊了晨妃的那一头。圣上见到母虎后代,余怒未消,于是下令,不给进食,将其活活饿死……
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还未交代完,陶晴的胸膛已经急剧起伏了,被愤怒给鼓的!先不说,母虎有没有做错,即使它有错,可小老虎也是无辜的!
关键是,老虎是有肉垫的!!!
第二日,陶晴从琳琅宫里请安回来,故意绕道御花园假山,果然看到上面有个十分狰狞的铁笼子,一只黄底黑纹的毛团正静静地蜷缩其中,原本该黑溜溜的一双眼也紧紧闭着,许是已经虚弱得抬不起眼皮了。这毛团不过和家猫一般大小,应是刚出生不久的。
陶晴举手在眉骨处搭了个棚,抬头,一眼便瞄到了那粉红色却皱巴巴的肉垫,这小家伙到底被饿到什么程度了啊?!
她顿时只觉胸中气痛,心肝肺都拧在一起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救这小东西,还要带回黎沉殿里,将它喂养得白白胖胖,不对,是黄黄胖胖!
话虽这样讲,可怎么救却还是个问题,若真的跑到季泽跟前去跪下请求收了这小东西,那岂不是太没节操了么?!先不说如今江漫晨正失宠,单讲两人关系眼下正僵得厉害,若此时为了这小事去求情,那同示好有什么区别,忒掉价了……
陶晴皱眉思考对策,不知不觉,脚下已经围着假山转了好几圈,到底也没转出个结果来。
倒是淡定的夏羽在旁边瞧得清楚,上上下下将眼前两只活物看了又看,十分纳罕:“他们只拿锁链将笼子门绕了几绕,竟不上锁,也不怕这小东西用爪子挠开么?”叹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般,“可见确实是将它饿厉害了……”
陶晴闻声顿住脚步,疑惑地抬头,果然见那链子没有上锁,便挑眉咧嘴笑了。
眼见四下无人,这假山不过一丈高,陶晴不顾夏羽劝阻,便说这蜿蜒的石头朝上爬了几步,就够到了笼子门,扶着铁链在上面绕了两绕,那锁链就虚虚地挂在了笼上。
她回黎晨殿后,艰难地挨到了午睡时间,赶紧让夏羽从黎晨殿里找了两个嘴巴严的太监,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便让他们去了。
半柱香的功夫后,他们便拎着个篮子回来了,上前行礼道:“已照娘娘的吩咐办妥了。”
陶晴心下十分满意,面上却绷得死紧,挑着眉毛挥退了他们,自己却走出屋门,漫无目的般地盯着大门,未几,果然看到一个黑黄花纹的小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
她早让人将大门的门槛卸下了,那小家伙好不费事地便晃荡着进来了。
陶晴也不急,只将刚刚那个篮子放在地上,自己又往旁边站了站。那家伙看到篮子后,动作明显滞了一滞,戒备地扫了她一眼,接着两眼冒光,“喵呜”了一声,扑将上来,把竹篮子撞得在地上接连滚了好几滚,却没有将盖子打开。
陶晴见它摇着尾巴急得团团转,便慢慢凑过去,把盖子打开,那家伙便一头扎了进去。
她只在旁边看着,等它吃完了抬头看自己,才将这小家伙抱起来,却觉得它并不如自己先前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