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饭时,陶晴绷着张脸蹭到饭厅,看着丫鬟们一道菜一道菜地往桌上端,可就是没看到人来,于是只好坐在一边等着,等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她便状似无意地问郑管家:“哥哥怎么还未过来用饭?”
郑管家也表示诧异,完了,立即转身,去请将军了。
看来人还在府里,陶晴长松了一口气,又等了片刻,终于决定还是在某人赶到之前先入席,免得他得瑟,可她刚坐下,郑管家就回来了,脸上焦急得很,到了跟前说:“将军不在府里,可他平日里出门都会吩咐一声的,今日却没人知他行踪,着实不太寻常。”
果然这是怄气的节奏么?可这货不会真的一气来个撒手不管吧?陶晴想了想,只好道:“门上的人怎么说?”
“老奴刚刚已经着人把前门后门都问过了,他们只看到将军回来,却未曾见人出去啊。”
依着他的本事,莫要说这区区镇国将军府,就是皇宫,只怕也能出入自由,鬼主意忒多了!
陶晴本来是打算趁着晚饭说点软话和解的,可如今看了这情形,只觉的不可理喻,便也跟着赌起气来,坐在桌前,抬起碗筷,冷声道:“想来是遇到了什么十万紧急的事情,你们莫慌,且随他去罢。”
人家亲妹妹都这么说了,郑管家也不好多言,只得领命下去。
陶晴越想越气,下手开口都特别狠,直到肚皮被撑得有些痛了,这才作罢,可一回到肆晴居,她便将落碧落蓝唤道跟前,问:“你们可知平日里,都是哪些人在保护哥哥?”
两人对视一眼,终是由落碧开了口,道:“来照顾小姐之前,我们一直在打理书房,将军又甚少回府,是以不甚清楚。”
陶晴点点头,又问:“若要你们去找哥哥,可能找得到么?”
落蓝道:“若是有意找个人自然不难,可先得脚那人着了我的香粉,只是我从未敢对将军用……”
找不着?那我还真就不着了,不信你真不回来!陶晴挥挥手,道:“将我午睡前未看完的本子拿来。”
第二日一早,陶天还是没有回来,陶晴便打发人上街去买了一摞话本子;磕到了晚饭时辰,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她觉得自己被气饱了,不用吃都不饿……
第三天早上,偌大的将军府,主人还是只有她一个,陶晴开始有点焦躁了,他使劲戳人痛处揭人人伤疤,最后还有理了?
不过她确实有些心虚,自来了这里,一切都是陶天在盘算打点,自己最大的功劳就是按他的意思出去露个面,唯有的两次擅自作为,还给他惹来了麻烦,这些天也确实是消极怠工了……
想到这里,陶晴又开始唾弃自己,整个人都差点瘫软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动力,也没了行动力……
正当她要死不活时,郑管家却焦急地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过来道:“小姐,怿王爷来了,正在前厅,可如今将军又不在,您看?”
切,说我扯后腿?没你我还不能成事了?就把人拿下给你看看,陶晴一扫先前的颓败,精神抖擞地站起来,道:“怿王爷许是有要事,我且去看看罢,莫要误了哥哥的大事才好。”
说完这话,她便起了身,顺便琢磨了一下说辞,可眼看着要到前厅了才发现自己穿的只是家常衣服,头发也只是拿缎带绑了,发髻什么的是完全不存在啊……
不过好在衣服齐整,不该露的都没有露,再者前几次见面都是这身打扮,太隆重了就有些显眼了,想到这里,她又昂首挺胸起来了,走进前厅,只微微垂了首,道:“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怿王道,“将军不在府中?”
“是。王爷找哥哥,可是有要事?”
“你何时见我有过要事?”
这本是一句自嘲的话,应当泛着微微的酸味,可从他嘴里说出却再单纯坦然不过,只是弄得陶晴一时不该说些什么好,于是便只回了一个浅笑。
怿王却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前几日听闻将军说你身体尚且不适,如今可大好了?”
“多谢王爷惦念,已无碍了,先前也不过是有些乏力瞌睡罢了。”陶晴笑笑,又道,“被哥哥一说,定然是说得很严重。”
怿王也跟着笑了,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我过来本是为了找人对弈,如今将军不在,不……”
你可以找我啊!陶晴差点喊出来,可最后也只能抿着嘴,巴巴地将人望着。
“不知你可有空闲?”
陶晴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也不推脱,只说:“王爷若不嫌弃的话……乐意奉陪。”
两个人便又挪步到了翠湖的亭子里,依旧是老规矩。陶天已经好多天没有陪她练过手了,陶晴正痒得厉害,一颗心都扑在了棋盘上。
三次参拜,第四局开始没有多久,怿王就出声了,道:“许久不曾早朝,今日去了,却没看到将军,皇兄倒是没有问起,只是我……便过来看看,可是有什么事?”
陶晴将子咯了,趁着伸手摸子的功夫想,他这是在打探陶天的下落,那就实话实算了,反正对方不是一般人,撒个一般的谎也起不了作用,虽然真实理由在他眼里未免……不真,不过越是这样,越让人捉摸不是么?
想到这里,她将棋子我在手里,甚是踌躇了一番,才开口:“说来惭愧,三日前,我她哥哥……有点争执,当时说了些不好的话,想来哥哥定是生我的气了……”
她说这话时,先前的好精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