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啥?拿回去,这钱我不要。”
信封一放到田福手上,像烫手了一样,又丢了回去。
张东还以为是他客气客气,又递过去几次。
被退回来不算,田福似乎是生气了,气呼呼的站起来,在张东脑袋上敲了一烟袋锅背着手走了。
张东:“……”
白依依看着他好笑,又看了看田福佝偻的背影。
“真是个可爱的小老头。”
张东白了她一眼,随即叹了口气。
“怎么?别人不要你钱,你还不高兴了?”白依依调侃道。
张东摇了摇头,没说话。
田福的意思,他大概能明白一些。
张东要真的能把这条路给修成了,算得上是村里的大恩人。
这钱田福没要,却无形中给张东肩膀上上了一副枷锁。
有些沉重……
正想着事呢,田二庄提着几篮子鸡蛋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小兄弟,您有空没,隔壁张二婶想让你去给她孙子看看病。”
看病?
张东奇怪的看了看田二庄,又看了看那篮子鸡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用问,铁定是田二庄打着自己的旗号,到村里坑蒙拐骗去了。
鸡蛋,就是证据。
话说同样是村里的人,这人和人之间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初来乍到的,田二庄又收了人家的礼,看病这事是推辞不过去了。
站起身,让田二庄头前带路。
白依依和田青青累惨了,让张东先过去,她们躺在土炕上休息一会。
“张二婶的孙子虎蛋人长得可机灵了,听张二婶说前两天进古墓时,这小家伙也偷偷跟着一起进去,结果就得这毛病。村长给他看过几次,吃了药,病就好点,可药一断马上就会复发。”
一路上,田二庄没话找话道。
他知道张东不待见他,又是冒了张东的名讳,去各家蹭好吃好喝的。
这要是张东在看了病以后,跟村里人把这事捅出来,田二庄还不得人人喊打?
这一路上各种巴结,不过张东始终对他不假以辞色。
以张东的脾气,田二庄这种小人早就是吃拳头的货。要不是看在田青青面子上,哼!
田二庄碰了一鼻子灰,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闷头走着,不大一会到了张二婶家门口。
“二婶,这位就是省城里来的张院长。我跟你说,张院长的医术在滨江市都是数一数二的,虎蛋就给他,你就放心吧。”
田二庄积极地道。
对这货的没皮没脸,张东都生成抵抗力了。
懒得搭理他信口胡诌,微笑着向张二婶点点头:“您好,我姓张,您叫我小张就行。”
张二婶忙道不敢,像请神仙一样把张东请进了屋里。
在里屋,见到了田二庄嘴里的虎蛋。
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脸色乌青、口吐白沫,张二婶给他盖了冬天的大棉被子,仍旧梦呓一般的喊着冷。
张东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高烧。
三十九度以上。
“这孩子可能是被什么邪祟给冲到了,打从古墓里下山回来,就一直发高烧,张院长您快给孩子看看吧。”
张二婶急的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封闭的小山村里,村民还比较迷信。
虎蛋这是中毒的表现,以讹传讹之后,就成了中了邪祟。
也有的说法是被冤魂附身了。
张东安慰了家长几句,拿出了一根银针。
他以前在家族时,也遇到过这种病人。当时张东还小,是张东父亲给患者施的针。
父亲告诉他。
中了尸毒这种症状,一般的医疗手法是没用的。需要换血的同时养神。
而在张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就是八相银针和八相心法相配合的针灸之术。
尸毒属阴。
八相心法属性温和,偏阳性。
这种温和的属性,恰好不会引起毒素极其强烈的排除。
而八相针法,则是完全的纯阳之术。
就好像是钓鱼。
八相心法是鱼饵,把尸毒引上了钩,八相针法是鱼竿、鱼线,可以把毒素聚拢到一处,从病人体内钓出来。
张东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古墓里的毒气,所以施针时还是很小心的。
即便如此,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时间,虎蛋的脸色、身体的恶寒感,全都消失了。
小家伙在呼呼大睡,偶尔吧唧吧唧嘴,体温也在渐渐正常,一道银线从嘴边流下来,流到了枕头上。
“好了,给小家伙换一个薄点的被子吧。”
张东收好了银针,温和道。
张二婶千恩万谢,还要跪下给张东磕两个头。
吓得张东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这如何敢当?
张二婶又细心的照顾了虎蛋一会之后,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攥着一个布袋。
“张院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些钱,您拿着,算是我们祖孙俩的一点心意。”
不,这钱我可不能要。
张东连忙推辞,田二庄这家伙见钱眼开,竟然抢先了张东一步要把钱接过来。
张二婶眼疾手快把钱抽了回去:“二壮,刚不都给你二百了吗?这钱是个张院长的救命钱。”
啥?
张东眉毛一挑,一把揪住了田二庄衣领,直接把他从地上拔萝卜一样给提了起来:“你还向村民要钱了?”
张东心里有一股火,现在甭管是谁的面子,田二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