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带着满脸的血泪,扬天大叫道:“我割舍不下啊,就算我割舍下了,我能去哪里?这是我目前不能解决的心结,但是我解决了我何去何从?”
高稳杵着镰刀,撑起自己的身体大声喊道:“你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被虐得爽了是不?你只是以为你自己割舍不下而已,其实任何东西都没有你自己重要,只是你不愿意承认和不愿意尝试而已,说到底就是你的品德在装逼而已,别把自己幻想得那么崇高,丢掉你的人设,你会觉得一切都很释怀的。”
男鬼大吼一声,又划了一个“痛”,甩向高稳。
“尼玛,就你在这里喊痛是不?对你这样的一根筋,我还头痛呢。”高稳挥舞镰刀,扫出一大片瀑布,涌向男鬼。
火瀑布就像一条巨大的火舌,凶狠地冲向男鬼,男鬼瞪着眼睛,吓得定在原地不能动。
在火瀑布即将吞噬男鬼的瞬间,高稳把镰刀一个转向,火瀑布垂直窜上天空,然后在高空中像是烟花一样地爆开了,在空中“哗啦啦”地飘下来,然后慢慢地消散掉了。
男鬼看这“烟花”看得出神,许久以后,他的眼神变了一下,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真漂亮呀!”
高稳发现扎在他身上的那些“笔划”消失掉了,他抬起头看了看男鬼,它的血泪变成了晶莹的泪水,接着男鬼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响彻云霄,但是听不到之前那种带着哀怜的腔调。
哭声一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吵得高稳心烦,他看了看羽绒服夜叉,见这家伙正在听着随身听,他赶紧跑过去,准备要抢过来救急一下。
羽绒服夜叉早有察觉,高稳往前一步,它就退后一步,然后就绕着冰柱走,不让高稳靠近。
“哎呦,我去!”高稳心烦得很,但是他觉得这对于男鬼是一种解脱,也不好阻止,只好继续忍受着。
男鬼终于停止了哭泣,然后对高稳鞠了一个躬,说道:“死神大人,谢谢你!”
“吓!你谢我什么?你别装得这么大彻大悟,这个样子比那些狰狞鬼脸吓人多了。”高稳答道。
男鬼舒了一口气,说道:“刚刚你的那一下手下留情,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救赎,面对毁灭,我觉得我还是很懦弱的,当我觉得自己重要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价值并不是为了讨好别人的情感而存在的,尤其是让一个没有价值的鬼魂来衡量自己,何必做一个被特定的低贱体呢。”
高稳虽然不是完全听得懂男鬼在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男鬼已经解脱了,就点了点头,说道:“行吧,你这样说,我也接不上话,反正你不要再哭就行了,不然我得去申请工伤了。”
男鬼笑了笑,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指着地上说道:“大人,能不能用你的镰刀在地上凿一个小坑?”
“干嘛?还想把自己给埋了吗?我可没那么闲功夫。”高稳斜着眼睛看着男鬼冷冷地问道。
男鬼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以前我觉得死了就是一种解脱,但是成了鬼魂以后才知道那只是一种逃避,真正的解脱就要把自己的心结尘封起来才是,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主动方式。”
高稳又不是很能听得懂,但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现在都是对的,你说什么我照办。”然后就用镰刀在地上砸了个脸盆一样大的坑,问道:“够大吗?”
男鬼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捧起那个女鬼烧剩下的灰烬,走到那个洞前,慢慢地把灰烬到坑里面去。
高稳猜测它是把女鬼给埋了的意思,就对羽绒服夜叉问道:“这个符合规矩吗?这随随便便就埋了会不会违反阴间的土地使用办法?”
羽绒服夜叉拍了拍高稳,示意不要说话。
男鬼捧起地上的积雪,准备要把雪覆盖到坑里面去,这时,灰烬里面冒出了女鬼的魂体,女鬼还是那个魅力的模样,眼神真诚地看着男鬼,没有之前那种鄙视,反而是有些爱意流露和挽留神情。
男鬼冲女鬼笑了笑,然后轻轻把积雪覆盖在灰烬上面,女鬼的魂体愣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消失不见了。男鬼拿着手中的笔,在覆盖的积雪上面写了一个“念”字,然后冲着高稳微笑了一下。
高稳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书法写得不错。不过你帅够以后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这些动作是什么艺术表达?是坑不了自己就坑别人的意思吗?”
男鬼呵呵地笑起来,然后开始全身冒起了青烟,然后化成了一个罗汉的样子,魁梧健壮,仪容*凛然。
“呀呀呀!这怎么回事?这不会全是一场表演吧。”高稳惊讶地问道。
罗汉微笑地对高稳说道:“是不是表演,只是在于心的判断,不过我要感谢你,你让我回复到了罗汉的真身。”
羽绒服夜叉也张着嘴巴走了过来,问:“你…你是笑狮罗汉?”
“啥,笑死罗汉,不是哭死罗汉吗?”高稳随口说道。
羽绒服夜叉过去推了高稳一下,狠狠给他使了几个眼色,低声说道:“喂,别乱说话!他可是罗汉。”
笑狮罗汉哈哈大笑,说道:“没关系,如果不是这个死神,我现在还是个那个痴情的男鬼呢。”
高稳摸了摸头,问道:“我不就差点就吓尿你而已吗?你怎么现在在这里像是笑尿了一样。”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把屠刀不只是杀别人的,有时也是杀自己的。”笑狮罗汉闭着眼睛说道。
“好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