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个僻静的地方,彼岸忽然看到绿衣正在开心的踢着毽子,而刘夫人的那几个孩子就围在绿衣的身旁,异口同声的数着。
“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绿衣是笑着的,因为是在院子里,面纱也是摘下来的。
除了平日里露出来的那双弯着的眼睛,还有在阳光下分外耀人的白齿,也许这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姿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绿衣的样子,彼岸忽然感觉时过境迁,而自己已经苍老不堪。
可是算着年纪,自己只是比绿衣长了几岁而已。
就是这几岁的差距,似乎是隔了一整个年华,小的绿衣还是一个孩子,而长的自己就是一个老人了。
彼岸看着绿衣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从未踢过毽子,哪怕是一次。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孩子们数着忽然跳起来开心的鼓着掌,绿衣的最后一下那毽子稳稳的落在了脚掌,一个漂亮的单脚旋转之后,那毽子就落到了手中,这些举动惹得那些孩子争先恐后的鼓着掌,而绿衣也是一脸的骄傲,十分享受孩子们的羡慕的眼光。
绿衣心中是很喜欢小孩子的,所以最后随彼岸离开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分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就已经依依不舍了。
才走了几步,绿衣就问着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过来,彼岸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刘夫人度过心里的那个难关,那么天天来也不是不可的,但若是不能,只怕一时还是不能的。
两人回了花婆婆的院子,彼岸一进院子就闻到了熟悉的问道,而院子里坐着的那个分明就是昆山一别再未相见的瑾年。
绿衣看着两人的样子,估摸着是认识的人,所以安静的退了下去。
“我可是亲自来送新酿的梅花酿,怎么样,可有丝毫的感动?”
瑾年的面前已经摆了一坛打开的梅花酿,这味道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若是只有一坛,那还谈什么感动?”
至少在彼岸的视线中只有一坛。
“一坛不感动,那么半坛呢?”瑾年把酒坛拿起来摇了几下,彼岸听着这声音,看来还是很少的半坛了。
“我本来是借着去京都送药的机会给你拉了一整车的,可是谁料半路被一个带面具的男子带着马车都给我抢走了,就只留下了我手里的这半坛,而且抢走的不光有带给你的酒,还有这次送往京都的药材,就在烟州外的那片荒地上,知道你在烟州,所以特意来找你,看那人带着面具,我猜着许是小令令主,而且他的武功我就能抵挡三十招,另外你要知道,药材是京都往生阁下半年的,我短时间可筹不到那么多的药材,小令我也惹不起,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看着瑾年打算甩手不管的样子,彼岸笑着说道。
“送药材的是你,如今药材被抢了,却让我自己想办法,那我要你有何用?”
彼岸坐在了瑾年的对侧,手边就是那半坛子好酒,但是彼岸并没有碰那坛酒。
“我这个人办些小事还好,若是这种大事,我可不敢自作主张,这不特意来询问主子的意见。”
瑾年笑着给彼岸福了一礼,彼岸托着头,假装不满意的说着。
“既然是来询问主子意见的,还不快跪下。”
彼岸说话时想忍住了笑意,可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瑾年听到甩袖坐了下来,“给你几分面子,你还越发的不能收拾了,酒丢了是小事,日后我再派人送过来就是,可是你的药材丢了,短时间我可找不到了。”
玩笑归玩笑,瑾年丢了药材,心中也是着急的。
不过既然是小令令主抢走的,那么也就是秋枫了,如果是他那么倒也没有什么难的,彼岸有预感,他一定会还回来的。
这不,说着就到了,秋枫忽然就从墙头上跳下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海蓝色衣服的男子,手中提着的就是那些梅花酿。
“我看这位女子似乎有些眼熟。”
哪里是眼熟,分明是白天里才交过手,而且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梅花酿放好之后,秋枫摆手让身后的人都离去了。
说话间看的是瑾年。
“我看令主也很眼熟。”
瑾年确认了就是此人,所以用手臂轻轻的碰了一下彼岸,彼岸没有丝毫反应,瑾年着急了,此人的武功太高,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加上彼岸胜算也不大。
看着彼岸没有反应,瑾年忽然抓住了彼岸的手,彼岸马上挣脱开了,一直不喜欢太亲近的肢体接触。
秋枫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忽然笑着说道。
“这药是你的?”
问的是彼岸。
“是。”
“这酒也是你的?”
“是。”
“那么是大哥的错了,放心,药材明日就原物奉还,只是这酒,剩下的就只有这些了。”
秋枫动手本来就是冲着酒去的,药材只是无心之举,而且酒到手之后,少不了的一番畅饮,若不是收到消息说彼岸也在烟州,也许那酒早就没有了。
“原来是认识的,我就说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呢?”
瑾年放松了满身的防备,只是看着桌子上寥寥无几的酒坛,有些心痛,那都是特意拿来给彼岸尝鲜的。
“只是可惜了我大老远带来的酒,就剩下这么几坛了。”
“这酒是你酿造的?”
秋枫也是喜欢极了这梅花酿的味道,如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