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吹着口哨,口哨声断断续续的,完全没有调子,而距离那么远,马根本就听不到彼岸的呼唤,彼岸的手下已经慌忙不堪了。
从裙角上撕下的布条被乱七八糟的绑在凌奕流血的双腿上,天色忽然变了,看着似乎是有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
走之前,绿衣说过的那场雨终于是来了。
彼岸踉跄着把凌奕扶起来,那么高大的身躯就靠在瘦弱的彼岸的身上,这里太远了,彼岸那不成调的口哨招不来那只留在下面的马,彼岸只能自己带着凌奕下去。
倾盆大雨转瞬就到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打在地面上,打在血迹斑斑的手上。
那些死去的人毫无生机的躺着,雨水落下去将地面染成了红色。
彼岸的心在胸中急躁的跳动着,脚下几次想摔倒,可是就那么咬着牙坚持着。
一步,一步,一步。
要救,一定要救,自己的手上没有救不了的人。
既然发现了怎么能死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雨更大了,豆大的雨点落在身上,是疼吗?但是身体已经麻木了,终于那匹被留下来的马听到了彼岸的口哨声,从树林里急速的飞驰而来。
彼岸将凌奕放在了马上,没有看到那双紧闭的眸子睁开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早就被血水浸染。
马走的飞快,彼岸脚尖点在树枝上,速度赶得上在空中飞翔的那只鹰。
终于下了山了。
到了山下,就能救得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