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带路就是。”
凌奕坐了起来,不小心露出了披风里面的处理伤口的白布。
“王爷换药了吗?”
凌奕的衣服因为之前要疗伤就被彼岸剪烂了,所以只披着一件披风,而且因为包扎,所以上身整个都是被包起来的。
彼岸忽然看到了凌奕身上的那些白布,那都是自己缠的,上面的血迹也是熟悉的。
而在床边的药碗里分明就是在自己临走前留下的药。
“行走江湖这些小伤不算什么,本王还不至于那么矫情。”
果然是没有换药。
“坐下。”
彼岸怒斥一声,凌奕立刻收了笑脸坐了下来,门外的断魂听着这声音立刻闯了进来。
“出去。”
彼岸又是怒斥一声,那断魂有了片刻的镇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是凌奕暗示着断魂出去了。
“如果是小伤,王爷又怎么会落到我的手里。”
彼岸把凌奕披在身上的袍子一把解开扔到了床上,之后绕着凌奕的身后一圈一圈的解着那些白布。
“本王如今行动自如,用不着那么麻烦。”
凌奕行军打仗,身上不知有多少伤疤,他从不介意那些。
听着凌奕的话,彼岸手下原本很小心的举动忽然用了力气,最后一圈的纱布被生生的扯了下来。
那些原本在伤口上纠缠不清的白布一次性就撕开了,而那些有些化脓的伤口就彻彻底底的暴露在空气中,这一撕用了十足的力气。
而凌奕被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刺骨激起了一阵战栗,这是凌奕第一次看到自己浑身的伤口。
那些伤口确实比凌奕想象中的危险的多,今时不同往日,那些伤口不是简单的刀伤剑伤,也不是一道两道,若是不处理,只怕凌奕还是会死在收拾不了的伤口化脓中。
“姑娘难道不知医者仁心,这样对待本王的伤口是否太过于暴力了?”
凌奕笑着,但是笑容里明显是在强忍着痛意,彼岸拿过了放在床边的药,抹药的手很重的落在凌奕的伤口上。
“对待不同的病人自然要有不同的手段。”
饶是这样说,彼岸的手还是下意识的轻了些,那些伤口着实严重。
而这个病人也是着实不让自己省心。
“本王似乎有些可以体会流白为何一定要逃出来的心情了。”
凌奕在这个时候还有心开着玩笑,但是终究只是一个玩笑,流白为何会逃的原因他是知道的,彼岸不言语,安静的替凌奕的伤口上药。
凌奕也不说话了,安静的坐着,桌上的烛火忽闪忽闪的。
烛火照在凌奕布满伤痕的胸膛上,只露出狰狞的皮肤。
凌奕感觉得到彼岸的手指在自己的背上伤口上划过,痒痒的,但是心中暖暖的。
后面的伤口处理好了,彼岸到了前面,因为凌奕是坐着的,所以彼岸只能蹲着配合着。
抹过药的伤口清清凉凉的,那些火辣辣的感觉消去了不少。
凌奕看着低着头在自己面前的彼岸,面纱清清爽爽的遮住了半张脸,额头上的皮肤吹弹可破,但是凌奕顺着自己的方向只能看到露在面纱外的长长的眼睫毛。
那么长,一下一下似乎都在扫过自己的心间。
痒痒的,暖暖的。
划过自己的伤口的指尖,也是痒痒的。
彼岸忽然起身从床边拿过了一条干净的白布,然后站在凌奕的身后,从肩部开始,一圈一圈的缠着。
凌奕有着宽厚的脊背,所以彼岸不得不靠的很近。
温热的气息打在凌奕的背上,那是呼吸的感觉。
凌奕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憋着一股火辣辣的气息,但是他忍着。
最后彼岸站在凌奕身前,白布的末端在凌奕的肩部打了一个结,身上的伤口算是处理好了,彼岸卷起了凌奕裤腿,腿上的伤轻一些,所以彼岸并没有换药。
彼岸站了起来,转身的时候发丝轻轻的拂过了凌奕的手臂,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