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笑着看着那抹背影,真的很想很想在某一刻把近在手边的人抱在怀中,可是又怕自己的突如其来毁了两人之间难得的安谧。
这是第一次两人没有言语相向待在同一间屋子里。
这也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这也是第一次凌奕知道,原来爱是可以爱到心尖上的。
包扎好之后彼岸给凌奕扔过去之前扔到床上的披风,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天知道,方才自己有多紧张。
靠的那么近,呼吸声,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手上浸出了层层汗水,是紧张或是羞涩,连自己也分不清了。
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是,他是一个花天酒地的人。
而自己想要的,定不是一个花天酒地的人。
离开只一会儿彼岸就回来了,而凌奕还坐在原地未移动分毫,只是一直守在门口的断魂不见了,想来是被打发走了。
彼岸是抱着一件袍子回来的,是从刘府找到的,刘大人的体型与凌奕差不多,想来刘大人的衣服凌奕也是可以穿的,就算是凌奕嫌弃那曾是刘大人的衣服,可是现在也只能将就了。
“收拾好了就走。”
把袍子留在桌上彼岸就出去了,。
凌奕摸着那袍子脸上露出了笑意。
方才凌奕有一丝幻觉,似乎自己和彼岸是平凡的夫妻,有着平淡的语气,熟稔的动作,然后一起去做商议好的事情,有条不紊,一丝不差。
可是片刻回神之后,凌奕只觉得荒唐,他这一生不应该是平凡的。
而她的一生也是不平凡的。
彼岸将凌奕带到了秀珠的酒馆一枝梅,酒馆有三层,第三层上堆放的都是杂物,但是在杂物之后却另有乾坤,里面有一间小小的屋子。
屋子虽小,但是五脏六腑俱全。
彼岸安置好了凌奕,然后就离开了,转眼天有了亮色,这几日日夜颠倒,活的真是混乱。
彼岸离去了,而凌奕躺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这一呆就是很久。
每日的饭菜,要换的药彼岸都会亲自送上来,饭菜里有药材的清香,虽不至于山珍海味,但是别有滋味。
这些膳食的搭配,还有药方的更改都是彼岸亲力而为,所以凌奕的伤势恢复的很好。而一枝梅上面的那一小方的天地,变成了彼岸和凌奕两人之间的秘密。
凌奕在那里每日就只是以心法疗伤,然后就是等。
等待每日一次的见面,等待这个约定好的时间准时的出现。
这一日,又到了换药的时候,凌奕听着酒楼里喧扰吵闹的声音,然后如往常一样,调解内息,之后就趁着阳光正好然后拿起一本书细细的看着。
凌奕在这里也是无聊,所以就写了一些书名让彼岸去帮他寻来看,彼岸虽然并未明说是不是会去寻,但是第二日来的时候就把书都带了过来,一本不差。
凌奕看着,偶尔拿着笔在上面写着几个批注,转眼天黑了。
酒楼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了操劳了一日的帮工,最后连帮工都离去了,最后的一盏烛光也熄灭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就应该来了,可是凌奕一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心里忽然有了些焦急。
每次的出现都是在酒楼里最后一盏烛光熄灭的时候,习以为常的时刻却没有等来应该出现的人,凌奕透过床边那个小小的窗户向外张望着,街道上的人稀稀落落的,可是没有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
人在哪里?
凌奕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在袖角不知道多少次擦过桌边的时候,凌奕小心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之后放轻脚步慢慢的离开了酒楼。
但是离开之后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所以还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想着,万一是因为别的事情一时拖住了手脚,那么自己离开未免不合适,所还是再回去等一等吧!
凌奕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放空着自己的心中所想,但是脑中仍旧是挥之不去的各种猜想。
会不会遭受到了什么刺杀?
或者是中了别人的计策?
再或者已经死在了烟州的某一个角落?
……
各种各样的猜测蜂拥而来,但是凌奕只能强制着自己淡定下来?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就在凌奕心中难以平静的时候彼岸来了。
敲门三下,那是暗号。
凌奕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但是凌奕忽然合上了眼睛躺在了床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听着门被打开,然后脚步声慢慢的放轻,最后停留在了桌边,食盒放在桌上传来轻轻的一声,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凌奕渐渐的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香。
对,是梅花酿的味道。
只是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似乎屋子里除了自己就没有了他人,但是凌奕知道屋里的人并没有离开,可是凌奕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终于还是缴械投降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却看到桌子旁边的彼岸支着头似乎在假寐,眉眼间都是疲惫,而那酒香就是从彼岸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她是喝了多少?
醉了?
因为醉了,所以睡了?
凌奕宠溺的看着,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屋内不能点烛光,但是今夜的月光足够明亮。
很快那个假寐的人就睁开了眼睛,双眼如此清澈,看不出半点的醉意,眼中甚至都没有初醒时的那种朦胧,看来一直醒着的。
凌奕在发觉彼岸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