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筹码,我从来不用女人做筹码,尤其是像姑娘这样与众不同的女人,为何姑娘不要这普天之下的女子都为之雀跃的皇后之后?”
凌奕忽然笑了起来,所有的心碎都已经愈合在不由自主的心动中。
“我在朝廷上无权无势,留着我也只是一个摆设,与其这样我何必去,何必毁了我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彼岸不想让自己留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的身边,那是折磨,亦对不起自己所遭受的苦难。
在一步一步赤手空拳走到今日的时候,彼岸最希望的就是让自己的幸福,能够配得上自己所遭受的苦难。
彼岸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忽然觉得面前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自己活着,能够有机会站在这里,这就够了。
凌奕看着彼岸忽然沉默了下来,之前总说着自己一日不知道身世就一日不会信任,但是这一刻凌奕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未来还很长。
过去的事情无论怎样都是无法改变的,可是未来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而,今日,机会就在眼前了。
“今日听到母后说的那番话,我忽然觉得自己一切都晚了,可是听到姑娘的回答之后,我忽然觉得一切还是有机会的,方才如果我听到的是另一个回答,那么我也许就不会说出这番话,我庆幸姑娘的回答,同时我也希望姑娘知道,我,凌奕,心悦与你,我,凌奕,喜欢你。”
凌奕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看向彼岸的眼睛却没有任何的闪躲,他的心经得起质问与考验。
无论回答是怎样的,他说出来了。
彼岸看着凌奕的眼睛,有了片刻的沉默,但是下一刻彼岸忽然扬起了嘴角。
“心悦与我?凌奕,这句话你告诉过多少人,又听到了多少别人的回答,今日我莫彼岸就告诉你,我从来都不喜欢你,我有的只是爱,可是那又如何,如果我不是你的唯一,那我宁愿放弃。”
彼岸对凌奕的爱不是一日两日,而是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根深蒂固了,彼岸从不隐藏这份感情,可是凌奕身后的花天酒地,不止一次阻拦了彼岸对他的爱。
爱又如何,如果不是唯一,那么宁愿不要。
就算是站在远方看着,也好过在近处伤心。
多可笑,在情话面前,彼岸想到的只有悲壮。
“姑娘可是吃醋了?”
凌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假装的那些花天酒地的表象,竟然变成了自己有朝一日从喜欢的人口中听到的醋意。
但是这样的话凌奕觉得分外的受用。
“王爷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饶是这样说,彼岸还是羞红了脸,原来自己以为是挡了脚步的fēng_liú史,只是因为自己的心中的醋意。
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停下过脚步走到凌奕的身边,彼岸忽然间明白了自己的好多举动,那些在别人眼中不可理喻的行为,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一己私欲。
从始至终,自己都只是为了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
“我从未在姑娘的心中高看过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姑娘的心中是如此的高看本王。”
凌奕笑着,几步走近了彼岸,彼岸只觉得厚重的压迫感油然袭来,不由得退后了几步,脚步有些慌乱。
“你该走了。”彼岸不自觉的让凌奕赶快离开,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彼岸一时间有些慌乱了。
看着凌奕不动,彼岸便自己离开了,但是慌忙间不小心碰翻了凌云之前送来的锦盒,里面的东西就那样*裸的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世间多少女子憧憬的婚嫁的凤冠霞帔,而这件霞帔代表不光是尊荣与华贵,还有作为皇后的权利。
但是彼岸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走了,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凌奕目送着彼岸的背影离去,然后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华服,那是自己想给的。
世人都道,兄弟情深,可是自己的这位兄长,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将自己情深分给自己的人。
同为皇子,可是他拥有太多的东西。
父皇的疼爱,母后的欢心,他有皇位,有了整个天下,现在他竟然还想要自己喜欢的女子。
而自己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他如愿,算是为了她,也算是为了自己。
凌奕离开了往生阁,在黑夜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那件霞帔就那么被孤单单的留在了原地,祥云,凤凰,锦缎,珍珠,宝石,所有女子的毕生的所求都在这里,可是现在它的归属只有冰冷的地面,摔落在地面上的一面染上了尘埃,平滑的绸缎上出现了褶皱,它终究落入了土里。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泪眼朦胧的粉衣小心的把霞帔放进了锦盒里,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它依旧安然的躺在华丽的锦盒中。
一连多日,彼岸都只待在往生阁的九层,就算是阁中有什么事情也是在九层上处理了再送信传下去,就连绿衣也只能将饭食留在门口见不到彼岸的身影。
而粉衣自从那日就终日以泪洗面,但是缄口不提当日太后究竟说了些什么,到后来粉衣不哭了,只是眼中失去了焦距,每日就呆呆的从窗户上向外张望着。
绿衣闲着无事了就过去陪着,能想起的有趣的笑话,还有很多过去的记忆都一遍又一遍的讲给粉衣听,但是粉衣还是没能恢复到当初的样子,就连看向远方的目光也是愣愣的。
蓝衣和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