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正事吧!”
不如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彼岸拿起了筷子,向看自己最近的那盘饭菜伸了出去。
“姑娘吃着,我慢慢说,其实这满芳楼是我的产业……”
凌奕才一句话的功夫,彼岸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碗中还留着半口饭菜,看起来仍旧是不和胃口。
“在王爷之前说将合欢安排到满芳楼的时候,彼岸就大致猜出来了。”
否则,凌奕既然是看中了合欢,又怎么会把合欢安排到自己不能掌控的地方。
“可是,那也不能代表王爷就是冤枉的。”
彼岸继续说了下去,手已经安然的放在了双膝上。
“可是饭菜不和胃口?”
凌奕继续追问的却不是彼岸说的那个问题,而是桌上的饭菜。
“可是王爷本就不冤?”
彼岸也问了一句,凌奕看着彼岸眼中的灼灼光芒,却是笑了起来。
“不用叫我王爷,叫我凌奕就好。”
凌奕强调着自己的名号与称呼,看起来是不想继续问下去了,也不打算回答彼岸的问题。
“不敢以下犯上。”
称呼王爷都变成了习惯,若是直接叫凌奕倒有些不太适应了。
“我准你以下犯上。”
这一句话落声之后忽然满芳楼想起了阵阵的喝彩声,这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凌奕率先一步走过去把窗子打开了,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的景象,就在这时,楼下还是阵阵的欢呼声。
凌奕立刻就看到了款步上场的合欢,那是所有欢呼声的来源,按理说,今日不是合欢的场子,可是她却上去了,身上仍旧是之前的那身红色的衣裙,不同的是薄薄的披肩已经落在了台下,不知落在了哪位公子的手中。
彼岸本不想凑这个热闹,所以只是在桌子旁边安稳的坐着。
凌奕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关上了窗子,留下了落在窗户上的那一双深情的眸子。
楼下的合欢收起了自己的目光,两袖缓缓的落在了地上,琴声还在继续,琵琶声有些停顿,合欢闭着的眸子有些颤抖,台下的几位公子已经开始宠宠欲动了,满芳楼的老妈妈在台下跺着脚,有些气愤。
合欢片刻的停顿之后睁开了紧闭的眸子,那双眸子闪着光芒,细看还有倔强,两袖一甩,将层层的绸缎铺天盖地的撒开,隐隐约约的遮住了合欢的身影,等绸缎慢慢的落下去之后台下又是大声的叫好。
合欢甩着两袖,脚腕上的铃铛随着步伐清脆的响着,如清风拂柳般的腰肢扭动着,老妈妈虽是有些气,但是看着现在也无恙,便急急的走了,台下已经有人开始竞相拍卖了起来,今日的价格已经到了三百两了。
果真,合欢终究是合欢。
这样的舞姿彼岸不是没有看见过,之前合欢在绮罗楼的时候舞姿还不似这里这样精纯,这些年一点一点的有了一舞倾城的名号,不过当初有彼岸的照看,合欢心中也不愿自己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有些收敛。
现在合欢是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去完成这一舞,这花魁之名,她当真无愧。
合欢的每一舞都是为了凌奕,但是她现在留在这里唯一的原因是因为她已经是个奴才了,是个生生世世属于凌奕的奴才,是个已经进了凌奕奴谱的奴才。
所以,她不能让凌奕失望。
而在屋内,关上窗户的凌奕又回到了桌边,还是问着那个问题。
“饭菜可是不合姑娘的胃口?”
若是没有记错,这是第三次了,可是凌奕仍旧还在固执的问着这个问题,这一次,彼岸索性说了出来。
“虽不知王爷这满芳楼的酒如何,可是这厨子是该换了,王爷若是无事,彼岸就先走了。”
彼岸起身几步已经走到了窗前,没想着让凌奕送自己回去,也没想着要原路回去,所以还是从窗边离开快些。
只是彼岸才打开紧闭的窗子,凌奕就眼疾手快的将彼岸的所有动作阻止了,大手一挥,那窗户就关上了。
彼岸靠着墙壁,凌奕笑着已经将彼岸圈在了角落里,脸颊边是凌奕高抬的手臂,身后的不可动的墙壁,而彼岸需要抬头才能看见凌奕的脸。
彼岸第一次原来凌奕比自己高这么多。
“我要离开京都几日,等我回来,至于这满芳楼的酒,还是等等再喝吧!”
凌奕说完这句话,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彼岸大睁着眼睛,不知道是何意,只看到那只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最后落在了脸颊边的一缕碎发上,最后那缕碎发被别在了耳后,彼岸看准时机逃离了凌奕,纵身从窗子上离开了。
凌奕笑着看着那抹背影有些仓促的离开,然后关上窗子唤了承欢进来。
承欢进来之后看着主子不辨阴晴的脸,不敢说话,凌奕喝了一口放在桌边的茶,顿时觉得嘴里五味陈杂,最近因为做饭这件事情已经让凌奕的五味都错乱了,连茶也尝不出了味道。
桌上的饭食虽然是凌奕亲自做的,可是后来是问了承欢的意见才端上来的,可是看来承欢是说了谎的。
承欢从凌奕的手上接过了茶碗,递过来了一杯白水,然后说道,“承欢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主子,其实今日的这些饭食并不是奴才之前说的那么好吃,承欢只是想着主子的味觉都混乱了,不如先歇一歇,所以才这样说,可是奴才也没有想到主子竟然会亲自做饭食招待大阁主,大阁主一定失望极了。”
怪不得,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