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这就走了吗?
果然,只是为了看一眼。
看到了,就可以走了。
彼岸走出了屋子,坐到了那原本放着伞的地方,伸手接住了从屋檐下滴落的雨滴。
冰凉,浑浊,坠落。
雨滴已经不是当初的雨滴了。
这一番降落的洗礼已经是它的一场活着的盛宴,一场生着的赞歌。
落在手中的雨滴慢慢的从指缝里流走,一丝一缕都未曾留下。
就像现在,未曾留下。
“怎么出来的这样快。”
这声音,是凌奕,彼岸转头,果真是。
是惊喜,连呼吸都停滞了。
原来他没有走。
“我熬了一碗姜汤给你,祛祛寒吧!”
凌奕小心的将一个碗拿了出来,方才为了保暖是藏在袖中的,这拿出来的时候一股热气慢慢的飘了起来,在空中弥漫,消散。
最后,接连不断。
凌奕看过来的那个笑容在这温热的气息中绽放,最后重现。
彼岸慢慢的伸手将那姜汤接了过来,冰冷的双手握着那碗沿总算是热了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彼岸小心的将碗捧在手中,小声的说着。
“可惜我没有走。”
凌奕说着笑,坐到了彼岸的身侧,原本迎面吹到脸前的风都被凌奕的身体挡住了。
倒是暖和了不少。
“今日是去了哪里,怎么也没有打伞,就那么淋着就回来了。”
凌奕将彼岸披风上的帽子轻轻地扣到了彼岸的头上,这出来的急,发又是湿的。
吹着总是不好的。
“去了一趟听雨轩,正好碰到了定北王爷带着禁卫军也去了,便被拦住了,这趁着天黑才离开。”
彼岸隐去了自己去的目的,这开元钱庄的事情凌奕还是不知情的。
“听雨轩!今日我倒是听到消息说定北王爷在听雨轩发现了不少的尸体,折腾了一个下午才回宫的,这回宫之后又不知和凌云在商量些什么,呆了些时辰才回去。”
凌奕纳闷,这听雨轩上次去的时候可是邓青龙的地盘,这次怎么又掺和进来了这么多的人。
不过想来这些事情都与邓青龙少不了关系。
“禁军不是一直都是承笑带着吗,这次怎么是定北王爷?”
这个事情事先并未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凌奕是否知道内情,只能试探性的问着了。
“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承笑这几日不在宫中,他替着凌云去送雷长老一程,也就是送到望涯峰那边,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想来是定北王爷临时受的命吧!毕竟这可是禁卫军,凌云也不放心将这批人交到别人的手上。”
凌奕说着望涯峰,彼岸摸着姜茶的手有些停顿,这几日影子也在那里。
看着情况,也该回来了。
“我今日看着那定北王爷的样子倒是目的明确,可是有人写了奏章提前说了那情况。”
否则,就不好解释了。
目的如此明确,若不是事先知晓,那也肯定不是来碰运气的。
“倒也不是有人写了奏章,凌云昨日微服私访了一趟,这是他回宫之后找人定北王爷后亲自下的令,具体是怎样,我也不太清楚了。”
这几日凌奕正在忙着选秀女的事情,皇宫那边也是放松了一些警惕,很多事情提前没有感知到。
这件事情也是发生之后才开始着手查,倒是有些迟了,而且这几日宫中的警戒线拉的很高,很多消息都传不出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但是凌奕自然有自己特殊的渠道,不过还要再等些时辰才能知道宫中确切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