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去一些,我要起了。”
凌奕还是靠的很近,彼岸偏着脸,但还是感觉到了压制。
梦境,又开始作怪了。
忍着。
凌奕本想再逗一逗彼岸,可是看着彼岸如此抵抗的样子,还是起身了。
昨夜,她与那男子语笑嫣然,可是今日自己都不能靠近。
难道,自己其实并不重要。
心痛。
第一次如此待别人。
但是因为怕失去,所以也不敢逼得太紧了。
“我看你似是不舒服,要不你在休息一下。”
凌奕试探性的说着,却遭到了彼岸的拒绝,睡着,怕是不能了。
怕会入梦,怕会惊醒。
“那你起吧!我去吩咐膳房给你准备些吃食。”
凌奕走了,那翠色衣服的女子又进来了,手上捧着的盒子里是一身崭新的衣裙,素色的花纹,白色的锦裙,倒是十分的合身。
这一次,彼岸依旧是自己亲力亲为,没有让那女子侍候。
摸着那衣裙的布料,清软但是又很暖和。
如此合身,倒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彼岸穿着那衣裙,刚走出门,就被一双手牵着跑了起来。
那双手已经不是第一次牵着自己了。
“我方才过去的时候看到府内有一处别样的风景,我想和你一起去看。”
彼岸被牵着脚下忽的就空了,王府很大,凌奕便腾空而行,一转眼就到了那风景之前。
其实老远就看到了,红色,大片大片的红色。
在王府何时种了这么多的枫树,大片大片的枫树,大片大片火红的枫叶,确实是不错的风景。
而那枫树下正摆着一把墨色的琴,似是惊喜。
不,确是惊喜。
“我还欠你一把琴的,你看看,这把可还喜欢。”
这把琴看着就不是凡品。
而凌奕眼中都是露出笑颜的彼岸。
不光如何,我会努力的走进你,走进你的心底,走进你的未来。
“我若是抚琴,你会伴舞吗?”
彼岸笑着坐到了琴旁,言语间也是打趣。
自己好久未抚琴了。
“伴舞还是伴武,这就要看你的曲子了。”
凌奕拔起插在地上的剑,剑的光芒折射着阳光,一抹侧影,很是好看。
舞蹈不会,可若是舞剑,倒是可以的。
彼岸手落在琴上,试探着琴的音调,最后轻轻一压,双手升起。
准备。
开始。
曲子是熟知的,词也是熟知的。
这首曲子往来多少年被多少人弹唱,但是今日凌奕才知道这曲子有多悲凉。
来自眼前的琴音,来自远方的歌曲。
弹琴的女子深陷其中,歌唱的人在远方泪洒千里。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一首曲子弹的很是凄凉,虽有那凋零的枫叶之景很配,可是却不配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
虽不是这样的情,但是彼岸不知不觉就弹出了这首曲子。
心中想起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长大后物是人非,但是忘不了当年的点滴,现在好了,人走茶凉,不想记起了。
记得又能怎样,再也回不来了。
凌奕知道彼岸心中定是不愉悦的,往生阁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
凌奕不想去触碰那些伤口,他只想让那个女子快乐。
凌奕本以为彼岸会弹一首愉悦一些的曲子,想也是可以舞剑,可是听着那曲子,看着那景,觉得自己怕是会破坏了这份意境,所以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景。
直到最后曲子罢了,也不敢去轻易打破这份余音绕梁。
不敢轻易打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