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在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是不确定这个孩子是男是女的,只是看着那娇小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的疼惜,那么小的孩子,可是却有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这个孩子到底遭受了些什么?
秋凉的季节却是一身单薄的破旧衣物,冷飕飕的风穿肠而过。
彼岸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脱下身上的披风将那个孩子包了起来,然后将那个孩子抱在怀中,自小就受不了这种声音。
到后来,那就变成了心底的伤疤。
说起来上次救的孩子就是多多了,只是可惜多多没有活下来的福气。
彼岸心中以为自己不会在遇到类似的情况,可是却没有料到,现实总是那般猝不及防。
天朝不是已经下旨将女子的禁制除了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彼岸抱着那孩子安慰着,脸上露出了万般的柔情,行走间的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后背,一下一下,都是极其轻柔的姿势。
彼岸一直没有询问那个孩子自己家在何处,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只是轻柔的抚摸着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许是哭的累了,最后睡了过去。
只是最后手中却指着一个地方,那里又一个小小的村庄,彼岸去过所以记得。
彼岸将那孩子放到了花婆婆的怀中,然后带着紫衣向那村子走着,这里来了不止一次,就近的地方只有一个村子,孩子十之八九就是那里的。
不,是一定。
那个村子,一定是那个村子。
行走间双手已经被紧紧的握住了,丝丝缕缕的血迹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手是冷的,可是心是更冷的。
恨啊!
以为终有一天,在禁制被解除的那么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变化,但是,事与愿违。
彼岸脸上没有多余神色表露出来,但是心中早就已经天翻地覆了。
禁制解了,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还会有无辜的女孩子沦为这百年来不公平禁制的消耗品。
为何还会,为何?
本来在此之前的彼岸从心中已经将这件事情放入了过去,以为消除就是结束,其实这场结束意味的是另一个开始。
一个等待着结束的开始。
彼岸走着走着就到了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是淳朴的农民,都是粗布的衣衫,彼岸和紫衣那艳丽的裙子很快吸引了不少村民围了过来,彼岸看到围过来的都是男子。
那些趴在门口看着的都是隐隐藏藏带着面纱的女子,只露出了一双双畏畏缩缩的眼睛。
面纱,还在。
为何?
这里离京都没有多少路,怎么会如今都也听不到京都解除禁制的消息,除非,是另有隐情。
彼岸走着走着就被人拦住了,那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粗壮的大汉,手中还拎着要去捕蛇的工具,这都是青年强壮的男子,都是村子里的捕蛇的好手。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来我们这里?”
那个带头的男子说着。
捕蛇本就是极其危险的,所以每次村子里的人去捕蛇都是成群结队而去,路上也好有个伴,这些行为也让这个村子里的人变得分外的团结,尤其是对于外来人的时候。
“在村头寻到了一个孩子,不知道各位可是识得的?”
彼岸开口问着,前路被堵住了,彼岸也不打算继续前走了。
听到这话,那村长似是有些疑惑,但是有人在那个村长模样的人身边耳语了几声之后,那带头的男子便凶狠的说着。
“认识又怎样,这是我们自己村子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插嘴?”
彼岸紧握的拳头已经骨结泛白,但是依旧是是紧握着的。
那个孩子他们必定是认识的。
“我不妄图参与你们村子的事情,可是你们也不能如此对待一个孩子,她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彼岸说着双手拳的更紧了。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到底有多么难过。
“你一个外来的人知道些什么,孩子又怎么样,他爹在遇到蛇的时候只顾自己逃命,都是捕蛇人,若是人人都像他那样,我们这个村子还能存活多久,这样的人死了不足惜,这样的人留下的孩子留着日后也是祸害,没有被我们打死都算是我们手下留情了。”
彼岸忽的张开了自己紧握的拳头。
父辈的错,与孩子何干。
别人的错,为何要让一个孩子承担。
当年父亲走了,留下的自己遭受了太多,太多自己不愿意的,可是自己却摆脱不了的事情。
历史,似乎每一天都在重演。
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主角,却在重复相似的悲剧。
“我看你小小年纪,若是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不如早点嫁了安心的相夫教子,今日的这天朝也是糊涂,让普天下的女子摘了面纱又如何,手拿不起,肩扛不动,还是要我们男人养着,露出那张脸又能做的了什么?”
彼岸听着,双眼扫过那些躲在深渊中的女子。
事情为什么会与自己想象中的如此不一样。
那些女子那么畏畏缩缩的隐藏,那么心安理得的接受。
彼岸忽的想起那次醉酒之后和凌奕一同见到的那副场景,果真自己做的事情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直以来坚持着做下去的事情,其实都是在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情。
但是那些人说的话,实在是让自己不能忍受。
别人愿意怎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