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与清风书院的关系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好。
“可是在下不明白,姑娘是个生意人,为何明知道这个是一个赔本的生意,可还是答应在下的要求做这个赔本的生意。”
既然隐居了,也没想着能出来,但是她寻了上来,提出自己动心的条件,就连自己提的无礼的条件也答应了,这是没有想到的。
最后自己便来了,不为什么,只为她那句说道心底的话。
“你看不惯朝廷的奸诈,所以逃避在山野之间,为的不过是自己的心安,朝廷不会改变,空有一番才学也是无用。”
是啊!离开不过是为了逃避朝局上的混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富家子弟依旧会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步入朝局,而有才能的人终将得不到重用。
所以,日思夜想之后便答应了出山,只是定下了一个期限。
“那么我也想问一句,先生为贫苦学子教学不求回报是为了什么?”
彼岸反问回去。
“做心中所想罢了,不为什么。”
这是初衷,隐居山野之后才发现百姓中有才学的人甚多,想求学的人也甚多,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没有方式进入朝局的敲门砖,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彼岸敬重张先生的才学,所做之事也不为什么,日久见人心罢了。”
有些事情不是不说,只是时候未到。
“好一个日久见人心。”
张嘉裕笑着将那桌上的书卷收到了手中,彼岸站了起来,改告辞了。
“清风书院就麻烦张先生了,依先生所言,三年后,若是先生不愿,就可以离开,彼岸定不会阻拦,告辞了。”
彼岸转身离开,张嘉裕只是象征性的送了几步,到了门口就不再前行。
在文人的心中,女子还是当初心目中的那个女子,如今,还不是时候。
彼岸进去谈话的时候,紫衣就守在门口,如今书院里的这些做工的女子,紫衣都是知道的,那都是在望涯峰名册上的人,原来是埋在这里,看来这里又是自家姑娘的产业了。
在姑娘的身边呆的越久,就越来越佩服。
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手下有那么多的产业,掌管了那么多的人,救了那么多的孩子。
以为自己是唯一被救的那个,原来还有很多,但是留在身边的只有自己一个。
心中还是喜悦的。
就算自己不能言语了,可还是能够有一席之地的。
只是,自己的这个声音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吧!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当初说是总有一天等着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下的时候就可以将声音寻回来,莫不是假的,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事情早就记不清楚了。
可是声音一直没有回来,仿佛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过,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不说话也有不说话的好处,少了很多的奉承,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
两人漠然的回了往生阁,九层的灯又是亮了很久。
阁顶的人站着,忽的感觉到了身侧有人来了,身形一闪,又不见了踪影。
彼岸本在看账本,忽的抬头看着头顶,似乎是看到了阁顶。
他会来吗?
不会了,他不会在来寻自己了,阁顶这么安静,若是有声音自己怎么会听不到。
低头继续看着账本,屋内有些凉意,火盆也已经灭了,彼岸只是将身上的披风又拢紧了一些,继续看着手中的账本。
霜降了,天又凉了起来。
这个冬天一定是很冷的吧!
彼岸算了一下,这距离武林大会还有八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