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被激起了好奇心,喋喋不休的问着。
“算了,今夜也晚了,先睡吧,日后有时间我在告诉你。”
可是彼岸不想再去回想了,云淡风轻的话语之后是血淋淋的伤口,揭开只有痛意。
而且明日还有一日的。
也许明日会看到他们,会的。
至于现在是实在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是睁着眼的人醒着,闭着眼的人也醒着,闭眼的人脑海中不断的回想起当时在镜明司的场景,满目的血腥,四处的危机,大片的血水,还有永不停息的杀戮。
人是工具,也是猪狗不如的牺牲品。
那样的过去时至今日揭开依旧是鲜血淋淋。
彼岸不愿意吵醒瑾年,所以只是将自己缩在被子中,满身的汗水,是因为再次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而瑾年也因为彼岸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幻想着当时的情景,只字片语,奔溃凋零。
活着实属不易。
而一夜的光阴也就过去了。
第二日瑾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屋内已经没有人了,天才蒙蒙亮,人这是去了哪里?
瑾年披上衣服立刻走到了屋外,屋外只有紫衣一人,正在练剑,身姿轻盈,手中的剑法极快,瑾年这才放下心来,既然紫衣都在,彼岸应该是未走的。
心中这才放松了。
返回屋中将衣裙衣裙打理好,彼岸也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身上的衣裙依旧是昨日的,不过抬头相望的时候那满身的气质倒不像是一个婢女,这样的眼神若只是一个婢女,那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婢女。
而彼岸的手中端着的东西是早饭了。
昨夜睡的不安稳,今日很早就醒了,看着天色还早,彼岸便去准备早饭了。
其实很久已经未亲自做过饭,今日做的时候经常颠三倒四,不过最后尝着味道还是可以的,所以便端了过来。
“我以为你已经手生了,不过闻着这味道似乎是我多想了,快端过来让我尝一尝。”
瑾年坐到了桌边就等着彼岸端过来,而彼岸也是依言端了过去。
放碗,摆筷,就宛如一个婢女,这些活计彼岸都是做过的,所以手下的的物件的摆放都是合乎礼仪的,看着瑾年有些刮目相看。
“真是好手艺,我还以为当上大阁主的你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瑾年说着,手中的筷子已经动了起来。
“习惯了日常的事情都自己动手,所以很少让人侍奉,这些事情自然是会做的。”
彼岸说着,摆好了东西站到了一边。
“掌事姑娘请用。”
而瑾年拿着筷子有些笑了,这是真的当自己是一个婢女了吗?
那就来演一演吧!
“今日这饭菜是不是少放了东西?我渴了,倒杯茶给我。”
瑾年说着,一本正经。
彼岸拿着茶壶倒着水,然后问着。
“不知是少了什么东西。”
手下的动作是很小心的,但是那茶水还是有一些溢了出去,受伤的左手有些使不上力气。
让茶水失了准头。
“少了什么,自然是少了脑子。”
瑾年笑着,却是再也隐藏不下去了。
笑着的瑾年趴到了桌上,两臂放在桌上,笑着不小心将桌上的茶碗打翻了,茶水倾洒出来,彼岸手疾眼快的将那茶碗抓住,不让其掉下去,可是倾洒出来的茶水却是将瑾年的衣袖都染湿了。
瑾年感觉到了手边的湿意立刻站了起来,甩着那湿了的袖子,却是挽回不了了。
彼岸拿着那茶碗坐在了桌边,重新取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喝着,心中更是紧张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却让自己不由得想起今日要做的事情。
耳边是瑾年有些抱怨的话,“你宁愿拯救那茶碗也不愿意提醒我小心茶水,真是可惜了我这件衣裙,又要洗了。”
“你换一件,我替你洗。”
彼岸喝着茶水,也不去看瑾年,而瑾年听着彼岸的话也是惊讶。
彼岸这般心不在焉。
“别,我怎么敢劳烦你大驾,我先去换一件衣服,等会儿我过来之后咱们就去前厅。”
彼岸有些惊讶,为何今日这样早,不是一般都是在正午之后吗?
“为何今日这般早?”
瑾年穿着披风说着,“今日麒麟苑的主子来了武林山庄,还有武林山庄的风雨雷电那四个长老也露面了,所以今日早上要先去前厅会面,不过开始的时间依旧是正午之后。”
瑾年穿戴好,等着彼岸说话。
“那你去就是了。”
彼岸不喜欢这种样式的见面。
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个心情去见面。
“你不是之前在查那麒麟苑的主子是谁吗?我以为你这次想去一见尊容的。”
之前彼岸是查过,可是现在那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其实,不过是因为心中对今日的结局有些怕了,所以拒绝了所有的事情。
“你去便是了。”
依旧是拒绝。
“那你若是不去,便将他们的脸画下来吧!若是你一人无法,我也可以让旁人替你留意一下。”
瑾年说的他们就是彼岸的父母了,画下来?
心中对于她们的记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这么多年过去,都是变了容颜,画下来又怎样,能认出来的又有几个。
而且,这件事情,彼岸只想自己去做,不愿意假手他人。
“不必了,我自己寻就够了。”
瑾年心中还是有一肚子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