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今日,似乎每一次都是以令主相称,只是今日听着却是让秋枫有些不悦了。
“你我之间不用那些虚礼,你若是不愿意唤我大哥,那就唤我师叔,什么令主不令主的,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令主。”
凌奕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在你的面前,我不是什么王爷。”
但是那又如何,如今已经四散了。
只是当初分开的悲痛与后来重逢父母的悲痛交叠在一起,那种痛,已经不足为惧了。
其实,爱,也没有那么爱。
只是自己的认识却是以这样更加悲痛的方式。
“师叔,那师侄这厢有礼了。”
彼岸说着,又是又为自己倒了一碗茶。
丝毫不在意。
心中已经认定了,秋枫是不会介意的。
“你随意就好。”秋枫已是无奈了。
只是秋枫又继续说着。
“看在你是秋水最得意的弟子,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而且秋水这几日就要大寿了,我怎么敢让他为失去了你这么一个得意的弟子而伤心,怎样,今年的礼变了吗?”
彼岸每年送给秋水的礼物都是从各地寻来的珍贵医术,今年的是早就整理好的莫神医的手稿,早就吩咐下去了,应该是已经在路上了。
秋枫知道倒也不奇怪。
“没有。”
秋枫笑着靠近了彼岸。
“那让我猜一猜这次是哪家的医术,是秦皇的还是周邦的。”
每次都是珍贵的医书,对于秋水那样的人,这样的礼自然是最好的。
彼岸也算是抓住了秋水的胃口。
但是每次彼岸都是瞒着,最后等着秋水打开才会知晓。
“若是这么容易就猜得出来,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这次依旧如此。
“乐趣都是秋水的,我可没有他的那份心了,我懒得猜了,你说说,这次是哪家的医书?”
秋枫说着,那原本冷峻的眼神也变了。
彼岸瞥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
这样的眼神不像是秋枫,到更像是那个人。
面具之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彼岸萌生了一种要揭开秋枫面具的想法。
“猜得对我就告诉你。”
彼岸说着,将手中的茶碗放了下来。
“你不说也无妨,反正东西就在我的手中,你不说,我只好自己看了。”
秋枫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说着就是要打开。
“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那木盒就是彼岸交出去的,为何会在秋枫的手中。
而,木盒虽有机关,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机关,秋枫自然是打得开的。
“次次都把木盒放在昆山让秋水自己去取,他如今忙的很,那有那份闲心,这种小事自然是要我代劳了,你若是不说我打开就是了。只是打开这个机关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
彼岸想将那盒子抢回来,但是手慢了一步,已是抢不回来了。
秋枫已是站了起来,彼岸与他隔着桌子相望着,只觉得那双眼睛越来越熟悉。
心中有了计较,便坐了下来。
“你若想知道又何必等到现在,你若是想打开,那打开就是了。”
彼岸坐着,已是云淡风轻。
秋枫将那木盒揣在怀中,继续坐下了。
方才的举动确实是不像自己平日的风格,但是如此才觉得肆意洒脱一些,都怪那些不情愿的身份,抑制了自己原本的天性。
但是只有她面前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自己吧!
“不过是玩笑罢了,我怎么敢在秋水前看到里面的东西,说笑了一番都渴了。”
秋枫准备去倒水,被彼岸领先了一步。
彼岸笑着将那茶壶端了起来,已是准备好了。
“那让师侄未师叔添茶吧!”
秋枫看着那笑颜有了片刻的停顿,心中被激起了微浪。
似乎整个世界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