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第一次是幻听,可是这一次就是真的了,秋枫确定了,点亮了屋中的烛光,
心中有点惊喜,因为那句话是别走,是别走。
但是秋枫拿着那烛光走到床边的时候,本以为会醒来的女子依旧是熟睡的,方才的只是睡着之后的呓语。
原来只是呓语。
那么在她的梦中,那个不希望离开的人又是谁?
不过秋枫知道,那个人定然不是自己的。
在烛光下挂在彼岸面庞上的一缕泪水分外的显眼,秋枫将烛光放在了一边,拿出帕子擦着彼岸的泪水,手下都是颤抖的。
心中怅然若失,原来自己不过是一无所知罢了。
只是当冰凉的帕子触碰到彼岸的时候,彼岸在睡梦中下意识的退着,缩到了被子的更深处,似乎是怕。
秋枫拿着帕子,不知是该何处何从,最后只是将烛光留在屋中,孤身走了出去。
而那帕子紧紧的捏在手中,最后的背影也有些许的颓废。
她说别走,是不想让谁走?
在自己对她的了解中,也许只有一个人了吧!
那个人就是凌奕了吧!她曾经为了相助凌奕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两人之间那么快就结束,她的心中定是放不下的吧!
秋枫只是叹,终究是凌奕比自己快了一步,比自己得到她,比自己先明白她的独一无二,只是为何,为何他在得到之后又不珍惜。
这样的一个女子心中不应该为了这些事情而有伤痕,至少这样的伤痕是自己不允许的,可是就算是自己不允许又怎样,如今自诩聪明一世的自己连几个简单的字都说不出来,又怎么能高谈阔论别人的说法。
心是痛的。
而屋内的彼岸已经睡得安稳。
仅是一门之隔的秋枫在冷风中站着,意识清醒。
黑夜在蓄势待发,一场冬日的盛宴正在准备着,就在眨眼间,抬头,已是万丈白色。
下雪了。
一夜之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二日彼岸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双眼都有些不太清明,而放眼看去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彼岸环顾四周时心中想起了凌奕,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又何必幻想如今还会有那样一个男子从门外走进来对自己微笑。
至少到了如今,已经没有凌奕了。
这是岭西,没有京都的王爷府。
彼岸双脚落地,身上的衣物都是昨日,桌上的烛光依旧亮着,而昨夜的记忆慢慢的被回想起来。
这是秋枫的宅子吧!
自己昨夜是又没有抵抗住美酒的诱惑,是醉了吧!
不过今日醒来之后似乎轻松了很多,酒能使人忘记,也能使人入睡。
黄衣,倚梅园,都不愿意再想起了。
彼岸掀开了内室的帘子,果真才走出去就看到似乎是一夜未睡的秋枫正倚在门口看着自己。
身上的衣服不是昨日的,看来是醒来很早了。
屋内的温度是怡人的,而空气中正飘着一股诱人的香味,秋枫看到彼岸过来之后站起来露出来了身后的香味的来源。
是一只架在火上烤着的鸽子,那样小巧的骨架,就是鸽子无疑了。
“你这一觉可是睡了好久。”
秋枫说着,打破了沉默,伸手已是将烤好的鸽子取了下来。
彼岸看着窗外,那样不刺眼的阳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什么时辰了?”
这样看不清的日子,到底还有什么时候才能暖和起来。
至少万物复苏之后就不会这么凄凉了。
“已经过了午时,你错过了我府中的大餐,不过我身为主人也不能怠慢了你,所以我亲手为你烤了一只野味,正好熟了,尝了尝我手艺如何。”
秋枫将那只烤好的鸽子举到了彼岸的面前,只是彼岸没有接着,而是坐到了一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说着。
“有劳令主亲手为我准备吃食了,只是彼岸要辜负令主的一片心意了,彼岸不食荤腥的。”
不食荤腥?
不食荤腥。
秋枫有些奇怪,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脾性。
岭西在战乱之后,百姓能够填饱肚子都是难事,可是现在却有这样的一个人语气平淡的告诉自己,自己不食荤腥。
是惊讶也不足为过了。
“我倒是从未遇到过不食荤腥的人,莫不是你嫌弃我手艺不好,随便寻得借口。”
秋枫拿着那鸽子,坐在了彼岸的对侧。
闻着那香味,自己也是馋了。
“不敢不敢,只是彼岸确实是不食荤腥的。”
彼岸喝了一口茶解释着,如今空腹着,确实是饿了。
但是那味道,自己依旧是没有胃口的。
经过了痛苦的日子,所有对于别人来说美好的东西也许都不过如此罢了。
“只是这个时间,府中的厨子也没有办法前来,我会做的就只有这个了,你还是一个不食荤腥的,忽然有些后悔平时没有学几招做菜的手艺,如今却是让你见笑了。”
秋枫也是无奈。
自己通学古今,为何就是不会做菜呢?
“府中可还有菜?”
彼岸忽然问道,今日也是兴致大起了。
而秋枫吃着手中的鸽子回答着。
“有是有的,只是都是生的,只能看着了。”
秋枫的宅子在一处比较偏远一点的地方,平日里也不是常来,所以府中并没有人烟,加上昨夜的事情,今日在宅子里的人又都是守拙的,所以是只能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