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是说可是却越是没有底气,要去或是不去?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若是不想去那便算了。”
彼岸知道他是一定会去的,至少在自己说完这些话之后。
这么多年每次都是这般,早就习惯了。
只是可惜了花公公一声好本事,却是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科举上,但是一生没有什么收获,这才是最心寒的。
“算了便是算了,明日的事情,谁管得了那么多,等我活到那日再说。”
彼岸继续向上走着,而花公公却是停了下来。
“姑娘若是无事,那么老奴就先退下了。”
彼岸转身看了一眼已经转身的花公公,没有说话继续向上走着。
彼岸这一路越走越高,最后是去了之前影子在回炉的屋子,如今影子不在了,但是影子的遗物还留在四处,这些东西都是彼岸去打理的。
这一次彼岸打理了影子的遗物,影子的东西很简单,只有几套随身换洗的衣物,别的就是回炉里的信息了。
而剩下的东西就是要留给日晷的。
彼岸收拾好了一切,关上了影子的屋门,飞身去了顶层的练武厅。
而那里,日晷已然等着了,彼岸的手中有代表着回炉大权的玉章,这是所有暗卫都认同的东西。
只是影子统领回炉多年,早就不需要这等身外之物去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日晷不同,他方才上手,必然有心有不服之人,这东西还是交给他比较好。
彼岸交的很是重视,而日晷也是心中一惊。
双手伸了过去,就有些凉意的玉章接在了手中。
其实,若不是彼岸现在拿出来,日晷自己都怕是要忘记了。
而,当手中捏着这枚玉章的时候,日晷忽然就感觉到了大权在握,或是一种责任在身上。
“你知道为何这次我将回炉大权交于你吗?”
彼岸发问,日晷倒是也知道答案。
“因为十八骏。”
这也是花公公暗中敲击过他的。
这次的事情是真的要好好谢一谢花公公的。
“确实是因为他们,但也全不是因为他们,你和十八骏都是影子培养出来的人,你既然是能被影子看中,那么我也是放心的,不过这一次事发突然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如今的你不一定是影子心目中合格的你,但却是如今回炉中最能担得起大局的人,但是你的武功虽高,可若是与十八骏相比终究不过是尔尔,而且这一次若不是花公公,你又何时能明白我要你去领会的东西?”
彼岸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而日晷听着,完全不敢正视彼岸的眼睛。
但是彼岸的说辞,日晷又是不敢不应承的。
“奴才明白自己比不了影子,但是奴才定然不会辜负厚望。”
只是彼岸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不必急着解释,我今日这番话不是为了警醒你,我不过是想告诉你,回炉只是一个开始,而若是在最开始走错了路,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日晷,站在这里,你能看到什么?”
彼岸忽然又是一问,这一问让日晷不知如何回答,面前是比武台,是空荡荡的比武台,有什么?
只有一无所有。
“奴才不知?”
日晷抬眼看了一周之后,低着眼睛回答道。
“不知什么,是不知你看到了什么,或是不知我要你去看什么?”
日晷有些沉默,然后才回答道。
“奴才只能看到主子。”
彼岸忽的笑了起来,只是看得到嘴角的弧度,没有声音。
这一笑,低着头的日晷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这一笑也不是为了嘲讽他,只是因为这话听着更像是一句奉承。
倒是与自己的初心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