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小宁。”满宇看着合欢,眼中都是不信,可是满宇在带走之前都看不到合欢眼中那种熟悉的眼神,自始至终合欢冷漠的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合欢是彼岸的棋子,或者更像是彼岸的底牌,一张从未露出的底牌。
当年合欢被设计了初次,在屋中一直哭,而彼岸正好路过岭西取连翘收集到情报,正好碰到了。
彼岸不是一个会好言劝慰的人,但是彼岸心中最不忍的便是女子的眼泪,所以还是好言宽慰了几句,彼岸还记得那时的合欢眼中的脆弱,而就是那时彼岸便在暗中帮助合欢一步一步走到花魁的位置,若不是如此,美貌的女子多了,合欢也未必在如此短的时间声名鹊起。
合欢,连翘,两人都是彼岸的棋子,只是两人彼此不知道而已。
在连翘上次不愿离开的时候,彼岸本想着此事结束后放她们自由,可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连翘在哪里?”看着合欢独自出来,彼岸的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满宇被捕,终于有时机可以说出这句话了。
“被满宇杀了。”合欢的回答很简单。
“合欢一介女子,不会武艺,不能救连翘出来,以至于连翘最后死在满宇手中,还请姑娘治罪。”合欢虽是这样说,可是脸上的漠然实在是看不出来对于连翘之死的任何伤心。
彼岸记得,当初连翘不愿意离开就是因为合欢还在辽青山,那样的姐妹情深,连彼岸自己也忍不住动容了,可是现在看来有情的,似乎只有连翘一人。
“是不想还是不能。”彼岸为连翘不值。
“合欢是不能。”合欢跪了下来,但是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伤心之色。
“合欢,去回炉吧!”彼岸也不打算继续问了,便吩咐暗卫打算带着合欢走,不料合欢不想走。
“合欢不想去回炉。”不管回炉是什么地方,如今合欢无所畏惧,拒绝的话很快就说出了口。
骗她的满宇,骗她的连翘,合欢此生最信的两人如今都不在了,而两人都是她亲手送上的绝路。
从连翘孤身从暗道出来的时候,从满宇眼中的厌恶出现的时候,合欢就发誓,此生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她是花魁,是棋子,可是她却是被骗的最深的那个人。
她以为所以欺骗自己的人都死去的时候自己可以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她借着满宇的手杀了连翘,又借着姑娘的手抓住了满宇,但是合欢忽然十分的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但是迎面走来的那人却像是忽然点起来她活着的希望之灯。
“若是不想回去,那便随我回京吧!”凌奕不知何时出现在彼岸的身后,而其他人已经带着满宇离开了,而这话是说给合欢听的。
“莫姑娘,可否割爱!”凌奕单手抬起了合欢的头,似乎是很满意合欢的姿色。
“王爷若是喜欢那便送你,只希望王爷不要被美人误事。”彼岸只说了一句就离开了此处,不知道为什么,合欢的姿色在彼岸的眼中忽然变得太过于刺眼。
合欢引以为豪便是与生俱来的美貌,而那双眸子,没有了往日的妩媚。
漠然,冷艳,那便是如今的合欢,毫无疑问的是,如今的合欢比之前更加美丽,似乎是浴血重生,更像是罗刹归来。
合欢之姿,无人可以媲美,至少在彼岸从未见过比合欢更加摄人心魄的女子。
那一颦一笑间浑然天成的绝代风姿,那一曲一舞中动人心魄的回眸一笑。
那么美丽的女子,谁会不喜欢?
就算他是王爷又如何,他的府中不是没有侧妃,她也不是没有花名,世上男子谁不爱美貌的女子。
凌奕看到合欢那一刻眼中的惊奇不可掩饰,以合欢的姿色配得上凌奕,彼岸心中闪过一个词——天作之合。
原来这就是天作之合,彼岸的眼光黯淡了,只是漆黑的暗道里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彼岸忽然想着自己映在镜子中的面庞,虽是两种风采不可同日而语,可是现在的彼岸只觉得自愧不如。
面纱下的面庞美丽又如何,丑陋又如何,这个世上的女子地位卑微,美丽又如何,终有一日容颜老去,丑陋又如何,面纱遮住了所有,魂归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无疑合欢的美貌是达成彼岸心愿的一种利器,可是彼岸只觉得自己似乎当年救错了人。
合欢太美,而这种美丽入了凌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