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为何会知道彼岸的行踪,彼岸已经不想追究了。
上马,三人很快就向着京都赶去。
凌晨月落,京都的守门人还眯着眼睛开门的时候,就见眼前飞奔而过几匹骏马,马上的人转眼不见了踪影。
这样的情况若是在别的地方就是人们口口相传的大消息,可是在京都,已然成为了见怪不怪的事情。
在这片寸土寸金的京都大地上,也许你会在不经意之间就得罪富贵或者是豪门,所以为了保险,所有的人都选择了视若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得清静。
这一次秋枫将彼岸送到了往生阁下,彼岸的马从来没有进过往生阁之内,而这一次彼岸下马之后那马就跟着秋枫离开了。
何时白马也相信了秋枫,彼岸自己身边的人似乎都已经慢慢的接受了秋枫,就连紫衣也不再警惕了。
说着别人,其实彼岸自己也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习惯最是要命。
时间已是够了,彼岸等在门口等着守门人开门。
“吱。”
开门,露出面的是长生,守门的依旧是他。
看着外面站着不知何时就来了的彼岸,长生想着跪下来请安,却看到彼岸在制止的同时已是跨步走了进来。
没有惊扰任何人,彼岸到了九层。
秋枫继续打开了门,长街上依旧的安静。
彼岸在屋内休息了片刻,写了几封书信,然后就落笔了,这双眼睛着实用不得太久。
九层上彼岸看着往生阁旁的清风书院也开门了,这样的远视依稀的看得到清风书院前的四个大字,霍文清的手笔,好潇洒的字体。
清风书院里第一批早课的孩子已经结束了,门口是接送孩子上下的书童和马车,而那些在书院里面迟迟不走的孩子都是住在书院中。
他们没有显赫的家事,但是他们都足够的努力,所以他们在书院中安排了特殊的房间,安排了特殊的先生。
他们只需要苦心学习,至于旁的都不需要担心,张嘉裕就是他们导师。
只是放眼望去,里面都是男子,偶尔走过去的女子也是身份低微的丫鬟和步履蹒跚的婆婆。
彼岸希望,有朝一日男女平等,女子也能进的了书院。
万事开头难,但有了开头后来的就不足为道了。
彼岸离了九层,站在了往生阁的阁顶之上,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会开榜了,分明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可是想着要开榜了,彼岸只想安静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屋顶拿上去了一小壶的酒,没有酒杯就那么仰头喝着,好不痛快。
但是想着只有一壶,彼岸一口一口喝的很慢。
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人彼岸也未发觉。
“我以为你会自此都戒了酒?”
能站在彼岸身后说出这话的人也就是秋枫了,彼岸慢慢的习惯了他的阴魂不散。
但也只是停留在习惯而已。
“多年养成的习惯,那么那么容易就戒了的。”
而且彼岸没有打算戒了,活着感觉很累的时候,至少还有一醉解千愁的机会。
为何要戒了。
“原来还有你想戒却戒不了的东西,我以为只有我有想戒却戒不了的东西。”
秋枫坐在了彼岸的身侧,那壶酒就放在两人的中间,可是谁也没有去碰它。
“你坐在这里莫不是在等科举开榜?”
是的,从这里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张榜,这里算不得是京都最高的地方,可京都风景最好的地方。
当初往生阁建立的时候,整个京都除了皇宫就是往生阁了,只是后来有后者居上罢了。
“是啊,我在等!”
虽是与自己无关,可是自己就是想等,哪怕是为别人高兴也好。
有人学有所成,总好过闲人的碌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