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静谧的林中飞奔过六匹马,最前面的绯衣马蹄飞快。紧跟着的黄衣怀中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一身白色素净的衣裙。
那孩子此刻正紧紧的抓住黄衣的衣裙,唯恐颠簸的奔跑又将自己留下。
动身的时候小姑娘还没有醒,不过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后来转醒的小姑娘也没有预料之中的吵闹和哭泣,彼岸倒是有些惊讶,这个孩子倒是冷静的很。
几人这次在路上并没有浪费太久的时间,终于在两天后来到了凉山,不过彼岸并没有带着众人进城,而是留在了成外一个隐蔽的落脚处,那是一个由机关控制的山中暗道。
黄衣下马时怀里的小姑娘还是紧闭着双眼,这几日也是苦了这个小孩子。
彼岸双眸扫过跪在地上的影子,遮着轻纱的面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众多女子之中有一个男子的身影,那便是影子了。
彼岸并未说话,而是直接进了暗道,影子起身也紧紧的跟在彼岸身后,而其他人都被带到了各自休息的地方。
两人一路走进了暗道的深处,暗道无光又四通八达,墙壁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火把,若不是有人带路,孤身闯入定是走不出去的。
前面的光亮越来越大,最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很大的通风口,几棵树顽强的生长着,阳光正透过树梢丝丝缕缕的照进来,而通风口的正下方是一块天然的冰山玉石,周身泛着水润的光泽。
彼岸坐在玉石上,而影子又一次跪了下去。
“影子失职,还望莫姑娘惩罚。”先前在彼岸手下挑去筋脉的暗卫,头颅已经送到了影子训练暗卫的地方——回炉,而当日的事情影子也是确切的知道了。
那暗卫武功不错是真,心中傲气也是真,本就是留着日后杀一儆百的,可是没有料到那人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目视主子面容,那可是大不敬。
那也是影子的失职,这些事情本就是应该在将暗卫派往四处时就叮嘱过的,只是看来那人却丝毫没有放进心里。
“何处失职?”彼岸端坐在玉石上,刺骨的凉意刺激着全身的筋骨,只是双眼紧闭的彼岸看起来一切如常。
“暗卫猖狂,是影子训导无方。”影子独掌暗卫多年,这是第一次,却也是最严重的一次失职。
“此次的暗卫都撤回来重造。”彼岸依旧是紧闭着双眼,却是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全部召回,回炉重造,那又是要花费一番功夫。
“影子当以性命担保,此事绝不再犯。”影子起了誓,算是一种承诺。
“已然如此,下去领罚吧!”影子对彼岸有救命之恩,彼岸一直记得。
但是此事若不给一个教训,日后保不准还会再犯,若不立出一个先例,回炉的规矩,彼岸的威严,定然还会有人继续触犯。
“是。”影子抱拳悄然了退了出去。
原来相见已然到了如此地步,一主一奴。
原来过去的真的已经过去了。
再次相见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主,而他不过是个没有身份的暗卫。
天差地别也不过如此。
“莫姐姐好。”那个小小的粉色身影对着彼岸说着。
今日无事,彼岸便信步走到了山中的练武场地,黄衣正带着几位姑娘在做每日的练武功课,而那一抹小小的粉色的身影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那小小的身子站的笔直,双眼看着面前的几位姐姐的英姿飒爽,甚至认真。
彼岸在小姑娘身后站了许久,小姑娘才后知后觉的看到身后有人,才匆匆请礼。
小姑娘也在这里呆了几天,知道看似淡然的这个绯衣的姐姐其实是几人中的主子,自然不敢怠慢。
彼岸并未说话,只是陪着小姑娘一同站在一边。
太过于安静的彼岸让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彼岸向来就是这样。
许久,练武场的黄衣收剑向彼岸走来。
“黄衣,想回邓府吗?”黄衣请了礼还未开口,彼岸倒是先问着。
“黄衣已经追随姑娘,不敢再邓府。”
“是不敢,还是不想。”彼岸看着面前的黄衣,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姑娘恕罪,邓府有阿爹,黄衣可是心中想念,万不敢私自回府。”黄衣双膝跪下,心中却不知为何彼岸要忽然提起这个话题。
“起来吧!我就是随口问一问。”看着黄衣惊慌失措的样子,彼岸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
黄衣起身,彼岸却对着一边呆站着的*说着。
“多多,愿意习武吗?”多多便是小姑娘的名字。
“愿意。”多多并未有太多的犹豫,看着彼岸的眼睛很快的回答自己愿意,心中的愉悦在脸上上表露无遗。
“跪下,从今以后黄衣便是你的师父了。”
“谢谢莫姐姐。”多多先是跪了给彼岸磕了一个头,才转过去对黄衣跪倒。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黄衣急急将多多扶了起来,心中不解。
“先不要着急,先学会了规矩再向黄衣拜师。”这话彼岸是对多多说的。
“你们兄妹许久未见该有很多话要说吧!这是玉露膏顺便带给影子吧!”彼岸将袖中的一个精致的兰花瓶子拿给了黄衣,黄衣双手接过,有些颤抖。
影子,黄衣的哥哥。
当日相见只是匆匆一瞥,后来便得知因为暗卫有失,被杖责五十。
影子掌管暗卫,黄衣也不敢轻易相求去见面,没有料到今日彼